如同任傑所預知的那樣,趙子痕安然無恙的到達了天塹。
虞清絕衝出皇城看見滿是風雪的馬車,顧不上已經凍得通紅的小臉蛋,撩開帘子。
聽着外面的風聲,她滿目瘡痍,泣不成聲。
這是小德子看見如此堅強的女人第一次哭成這個樣子,以至於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凍紅了眸子。
回了宮,趙子痕就安置在了行宮裡面。
趙風瑾瞧見趙子痕的模樣之時,並沒有像是虞清絕那般很熱烈,只是緊緊皺着眉頭。
虞清絕坐在牀沿邊,伸出手摸着趙子痕那張絕世無雙的臉,聲音低沉的問着旁邊的御醫道:“皇上怎麼樣了?”
御醫搖了搖頭道:“想必送回來之前,皇上已經處於昏迷狀態,目前皇上屬於有意識,但是身體還屬於沉睡的狀態,這種簡稱身體冬眠狀態,一般是受到了致命的傷害身體自我修復的一種表現,當然……皇上不是神仙,自我修復也只是讓身體沉睡罷了,究竟什麼時候醒……這微臣真的說不準。”
“你直接說,到底有什麼辦法可以把皇上喚醒。”
“微臣覺得,還是先把皇上的日常身子給調養好,不能餓着渴着,這一路舟車勞頓的,還是先給皇上服用一些保健藥類,至於說的幫皇上調養身子就是日常得娘娘幫皇上餵水餵飯,乃至洗澡,當然,這些可以交給下人做,娘娘不必勞累。”
虞清絕點了點頭道:“下去吧。”
御醫說的這番話其實就是保守的話,虞清絕知道,趙子痕的這個狀態在現在有一個現代詞語解釋叫“植物人”,有些相似,但是也不全是,因爲通常這種植物人的話,屬於沉睡狀態,意識也是沉睡的,但是趙子痕不同,趙子痕的意識是清醒的,只是喚不醒罷了。
御醫退下了以後,虞清絕握住了趙子痕冰冷的手,上面的繭粗糙,颳得她手心有些痒痒的。
幫趙子痕額頭上有些亂掉的髮絲重新撥動好。
她不禁連哭帶笑起來,“說真的…其實我在想,我們經歷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遇見過艱難險阻,都能一步一個腳印的活下來,走到一起,如果你真的如同外人傳言那般再也甦醒不了了,那我也會日日夜夜守着你,我期待你給我一個奇蹟,我本來不會哭的,但是忍不住。”
說到這裡,一滴滾燙的熱淚砸到了趙子痕的手腕上。
慢慢擴散。
虞清絕真的很少哭,不管是在現代,還是穿越到了這個古代。
一輩子都是那副懶散沒睡醒的表情,一輩子都是那種不驚不擾的模樣。
可是在面對趙子痕這樣子的時候,她還是有些繃不住。
在小德子看來,女人,總歸是女人。
再堅強,也會哭。
她一邊搓着趙子痕的手,一邊說着話,她不確定趙子痕是否聽得到。
即便趙子痕的眼眸沒有絲毫的動作,身體也僵硬的不行,虞清絕也沒有放棄。
不知道在裡面哭了多久,反正出來的時候,小德子看見她眼睛更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