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汐聞言,心下泛着一抹酸楚,在楚天汐死後,唐祤果真一心報仇而不擇手段,甚至於一向極爲講究原則的唐澄決裂了。
唐祤一直以來的戒心都極大,不會輕易的對人打開心扉,也不會輕易的相信任何人。
曾經這個世上能讓相信的人也只有自己的妹妹唐澄和天汐郡主。
如今兄妹決裂,楚天汐已死,那麼任何人的話他都不會相信了。
唐祤着眼前的人,面巾下那唯一出的眼睛,着自己臉上的疤痕,清的眸竟是泛着的難過,竟驚覺有些刺眼。
“唐祤你以爲你利用手中北漠的邊關布局圖,就可以利用顧懷仁殺了霍子謙嗎?”
沐雲汐斟酌了一番,聯想到那日從給霍子謙那聽來的事與今日自己所見的結合在一起,便猜出了唐祤的心思。
“北漠的邊關布局圖是那麼輕易的被你走的,而且霍子謙是什麼人?他會立刻補救,即便是重新調布防,也不讓人抓住這麼大的。”沐雲汐看着唐祤說道。
驀然之間,沐雲汐終於明白霍子謙當日說起關布局圖的言又止的原因了。
“換句話說即便是走的是真的北漠邊關布局圖,那麼霍子謙也有這個能力讓它變一張廢紙,讓敵人跳進他設下的陷阱,這便是霍子謙的能力。”
“你究竟是誰?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唐祤眯起眼睛看着沐雲汐說着。
“救你的人。”沐雲汐說道。
“我無需人相救。”唐祤倔強的說着,隨即漆黑的目閃過一防備的說着;“而且你有可能是霍子謙的人,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要從我手上騙走北漠布防圖。”
沐雲汐聞言眉梢微挑,看來唐祤並不相信,目微垂,略微思忖一番,擡眸看着唐祤說道:“你和唐澄是天汐郡主在北漠潼城遇到的,那個時候也是初冬時節, 你抱着奄奄一息的唐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鮮餵着自己的妹妹唐澄。”
唐祤聞言,瞳孔微,曾經的過往一幕幕的呈現在自己的面前,他永遠也忘不了那個一紅鎧甲的從一匹白馬上跳下來,緩緩的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那個年紀幾乎與他們相仿的,彼時卻能馳騁沙場,征戰殺敵的將軍。
如果不是出楚將軍的話,那麼他們兄妹早就凍死在那個初冬了。
後來他們兄妹便跟隨着將軍,爲將軍的親信,從此他的命便是楚將軍的了。
“你怎麼知道的?”唐祤漆黑的目凜冽如刀鋒一般落在了沐雲汐的上,仿若能將的上穿個窟窿一般。
“你說呢?”沐雲汐不答反問着唐祤。
“當年以楚將軍和慕容祁那個狗賊的關係,恐怕慕容祁也會知道的。”唐祤戒備的說着。
沐雲汐聞言,眸微閃,隨即將當日發生的細節都一一的說了出來,最後對唐祤說道:“即便是楚將軍曾經對慕容祁說過,也不會說的如此詳細吧!”
唐祤聞言沉默不語,一則楚將軍並不喜歡說別人的過去,二則即便和慕容祁說過,也不會說的這麼詳細,簡直是分毫不差。
沐雲汐看着沉默不語的唐祤,知道他已經相信自己是唐澄派來的,微微的鬆了一口氣。
“你回去告訴唐澄,我不會走的,我一定要殺了慕容祁,以告將軍的在天之靈。”
唐祤低沉沙啞的聲音鏗鏘有力,卻如同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了沐雲汐的心口上,涔涔的鮮無聲的流淌着。
桌案上搖曳的燭忽明忽暗,將那原本抑的氣息瀰漫在整個房間。
沐雲汐斂去心中的酸楚,便再次的開口說道:“你以爲你用北漠邊關布局圖利用顧懷仁要殺了霍子謙,日過之前顧懷仁或許會這麼做,可你是否知道東璃的局勢變了,半月之前東璃政變,當今太子和顧大將軍已經死了,顧懷仁不但不會殺了霍子謙,而且還會投靠霍子謙。”
以唐祤孤一人在顧懷仁府中被嚴加看守的況下,是不會知道東璃皇權政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