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急速的行駛着,霍子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眼帘的是一張悉的容,淺淡的,白得近乎明,恍若瞬間就會灰飛煙滅。
這樣的沐雲汐是陌生的,霍子謙從未見過一向冷靜淡然的沐雲汐臉上會有如此狂的神態,雙眸布滿了濃濃的悲嗆,猶如繃緊的弦,有幾近段斷裂的危險。
沐雲汐真的好恨好恨——
唐祤說當初輕雲騎的舊部關進去的時候,有四十五人,如今他們救出來的只有二十二個,其他的人早已經死在了牢中。
馬車離開都城不曾停歇,一直急速前進着趕路,沐雲汐帶着挽夏爲他們理傷口,重新包紮換上乾淨的衫,可終究他們的生命也只有幾年的時間。
那一刻,沐雲汐緊繃的心弦驟然斷裂,舊日猙獰的時和鮮淋漓的記憶,從虛無撲面而來,猶如閃電穿破黑雲,將人最弱的靈魂撕裂碎片。
霍子謙竟是第一次看到一向詐狡猾的沐雲汐如此頹廢脆弱的模樣。
看到此刻的沐雲汐,你很難將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顛覆東璃皇權,攪北漠風雲的人聯想到一起。
霍子謙眼尾的鋒芒一閃而過,緩緩開口說道:“你究竟是誰?”
沐雲汐聞言笑了笑,笑的悽慘而失落,不的吶吶的說着,好似問着自己一般:“我是誰?”
這一刻的沐雲汐覺得自己是一縷遊魂,無法存放,已經不是那個馳騁沙場的天汐郡主,更不是真正的沐雲汐,自己到底是誰呢?
“霍子謙是天下第一諸葛,你說我是誰?”沐雲汐的目泛着一迷茫落在了霍子謙的上,似是極爲認真的想要得到答案。
霍子謙目閃了閃,便再次的開口說道:“你和楚天汐?”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不經意的出馬腳,將最真實的一面口而出
沐雲汐一雙迷茫的雙眼頓時閃過一抹凌厲之,整個人恢復了清明,隨即角勾起一抹笑意:“楚天汐,沐雲汐,雲天之汐而已。”
另一廂,關注沐雲汐一舉一的邶奕聽聞沐雲汐這個計劃,久久不能回神。
誰能想到能夠易容霍子謙的模樣,單闖進神機營,不但將唐祤帶走,更是用了一招讓人無法相信的荒唐計,竟然神機營的與死牢的獄司自相殘殺,帶走了關押在死牢之中輕雲騎的舊部,而後又將神神機營的人和獄司關在了死牢之中。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極爲不可思議的事,汐汐竟然如此膽大——
他不知道的是,沐雲汐重生而來回到北漠,占了很大的優勢,唯一的優勢是不能立刻手刃慕容祁。
這個世上能模仿慕容祁的字跡除了楚天汐,絕無第二個人,因爲楚天汐的字是和慕容祁學的,至於慕容祁的死私人印鑑,很輕易的就能找到,因爲太過於悉。
這個世上能模仿唐澄的字跡除了楚天汐,絕無第二個人,因爲唐澄的自己是楚天汐的,所以能讓一向心思縝戒備的霍子謙上當,這些缺一不可,看似是一件膽大妄爲,荒唐劫死牢的救人世間,這其中的關聯環環相扣,缺一不可,這個人也只能沐雲汐能夠做到。。
“主子,我們怎麼辦?”疾風說道,想到自家主子還在家裡等待着,人家姑娘上門向他求助,誰知道人家姑娘本就用不到主子,直接將人就走了。。
“慕容祁呢?”邶奕想了想說道。
“北帝剛剛親自帶着人出城追了上去。”疾風如實的說着。
“北帝很快就會追上他們的,一車的傷殘。”邶奕搖了搖頭說道。
對於沐雲汐費盡心機,不惜冒險營救輕雲騎的人,邶奕百思不得其解,沐雲汐爲何要這樣做,輕雲騎和沐雲汐究竟有什麼樣的關係?
“那沐姑娘有危險了。”疾風擔憂的說着。
“不會的。”邶奕笑了笑說道。
“沐姑娘不是北帝的對手,北帝親自帶着林軍。”疾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