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明義端坐在營帳之中,看到吳汀白走了起來,緩聲說道;“除掉了?”
“逃走了。”吳汀白隨即坐在椅子上。
田明義聞言,眉峯微挑,不可置信的說道;“怎麼可能?”
吳汀白儘管心中有疑,依舊沒有出任何的破綻,冷聲的說道;“怎麼不可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難道田大人不懂。”
田明義看着吳汀白這般不客氣的模樣,也毫不在意,想了想說道;“只是能從吳將軍手中逃走的人並不多。”
“田大人的武功在我之上,爲何剛剛不去追?”吳汀白語氣毫不客氣反問了起來。
“本怕中了調虎離山之際,以爲吳將軍一人便足以解決。”田明義說道。
“田大人這是在怪我嗎?”吳汀白語氣極爲不好的說着。
田明義已經見怪不怪了,將手中的茶盞防在脣邊青清淺的嘗了一口。
三年前他便是這副樣子,尤其是被人從手中逃走了,想必是心不爽。
田明義優雅的將手中的茶盞放在旁邊的桌案上,再次開口說道;“吳汀白——”
吳汀白聞言,面下的目徒然一閃,冷冷的語調如冬日裡的寒霜一般,似是瞬間能將整個帳篷給凍結了一般。
“不殺北帝慕容祁,我此生不想聽到這個名字。”吳汀白低沉的聲調泛着恨意,如同冰雹砸進人的心裡一般。
“你又何必呢?”田明義深深的嘆息了一聲。
四年前他救了吳汀白,多方打聽才知道他是北漠輕雲騎的人,療養一年他想要回到北漠,那時卻傳來了北漠戰神天汐郡主亡的消息,那時的吳汀白如同瘋了一般,萬念俱灰不顧一切的想要回到北漠想要殺了慕容祁。
田明義百般阻止,也抵擋不了吳汀白報仇的決心,可他需要吳汀白這樣的人。
“想要殺掉北帝慕容祁,那就要以你崇拜將軍的手段去殺了他,在戰場上一決高下,而不是像一個刺客影子一般去殺了北帝慕容祁——”
田明義想方設法將吳汀白留在了蒼雲山,他從未想過一個大男人會因爲一個將軍之死而大哭了起來。
可那人不是尋常的人,是北漠戰神,讓人聞風喪膽的不敗戰神天汐郡主。
吳汀白這樣的良將出自天汐郡主的手中,這樣的一個男人心中只有一個信仰,那便是天汐郡主。
田明義甚至可以想象英姿颯爽的楚天汐馳騁沙場的模樣,這樣的人是讓人敬佩的,只是未免太蠢了,居然死在了自己君主的手中,而且死的那麼的狼狽。
“我答應你的事定會做到,更何況四國表面和平,卻因爲東璃的衰落而失去了平衡,四國大戰一即發,早晚有一天我們要和北漠對上的。”田明義看着吳汀白說着。
“所以我們一定要拿下楚都城。”田明義起初是利用吳汀白,但漸漸的在接的過程中,對吳汀白越來越讚賞,甚至是佩服,他想要能力出的吳汀白爲自己的左膀右臂。
因爲吳汀白心中自有仇恨,並未有對權勢的,所以極容易掌——
吳汀白斜斜的依靠在椅子上,低頭把玩着手中的茶盞沉默不語。
田明義以爲吳汀白心中想的是對北漠的仇恨,便不在言語,心中便開始思緒着下一步該如何做,想要太子進自己的陣營,需要將軍府的助力。
吳汀白心中卻想着今夜突然出現的黑人,一招一式悉的程度早已刻了靈魂之中,而他卻又敏銳的發現其中的不同。
尤其是“雲日楚天暮,沙汀白深”這句話只有自己和天汐郡主兩人知道,難道那個人是天汐郡主?
吳汀白想到這裡心神頓時一陣,渾的逆流,大腦瞬間陷了一片空白,這是他不敢想象的事,可如果是真的呢?
那悉手的招式,當年在輕雲騎他與天汐郡主切磋,又怎麼會不記得郡主的招式呢?
想到這裡吳汀白那顆死寂一般的心開始心跳加速了起來,忍不住的無助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