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晴擡起頭,淚水漣漣的道:“小姐,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筱晴也不活了!”
秦曉風見的正經樣,知道沒說大話,忙道:“我……我傷了腦袋,以前的事不大記得了……你先跟我說說大概況,說不定我聽完之後就能想起來了!”
筱晴聞言大喜,忙不迭說道:“您姓瑭名若蓮,排行第三,乃二夫人所出。您的父親乃咱們邊城……”
秦曉風忙道:“你起來再說,再這麼跪着,我都替你的膝蓋苦了!”
筱晴一怔,忙起落座,小屁占了牀頭三分之一個矮凳,開始娓娓道來:“小姐,您聽我說……”
秦曉風看了一眼,心想:“這樣坐着舒服麼?”不過想想也就罷了,鄉隨俗嘛,得尊重人家的習慣。
聽筱晴吱吱喳喳的說了半天,秦曉風總算知道了個大概。
本朝乃大唐朝,都城長安。此地乃西域某邊城。
現住在塘府,父親姓瑭名多倫,致富原因不明,但爲人極其慷慨,最好結綠林豪客,因此在當地也算是個人。瑭多倫有三個子,長子瑭霆珺、次瑭明珠乃嫡母所出,若蓮排行第三,庶出,芳齡十四。大約是因爲庶出的緣故,若蓮的地位在府中可以說是極其輕微。
以前讀《紅樓夢》一直嘆正房與偏房的待遇,常常尋思:好在我生在現代,否則在古代托生錯了便誤了終生。誰知今日偏讓遇上了這茬事,來了十三日——還是了傷,但那掛名父親除了在剛剛傷那日過來看過這庶出的小兒之外,其他時間竟然半句也未曾過問過。
們主僕二人平日裡的飯菜也是筱晴穿過半個瑭府到後廚端來,便是多滾熱的飯菜被冷風一吹回到這小屋,也不再新鮮可口,由此可知三小姐若蓮在瑭府的地位如何。再想想那清淡素雅到顯得空的屋子——
“看來我那早逝的母親並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可以依傍的人或。才十四歲,這漫漫一生究竟要如何度過?唉!”秦曉風想罷不自嘆起氣來。
筱晴盯着自己跟隨了十餘年的小姐,眼神由最初的熾熱變了擔憂,儘管早逝的二夫人一直待如親生兒般和氣,小姐也一直視爲親姐,可是從來都明白“尊卑有別”,因此一直都循規蹈矩,唯恐落人口舌,此刻見小姐與從前截然不同的態度,忽然就緊張了起來,心想:“小姐莫不是真的傷了腦子吧?那可如何是好?唉,可惜夫人早逝,否則以夫人的醫說不能也能看出個所以然來。”轉念一想,二夫人自己也是因病而逝……醫者難自醫啊!傷起來,小臉皺一團,眼眶已悄悄紅了。
秦曉風並未覺察出異樣來,口中說道:“呃……你啊,你筱晴是吧?”
筱晴聽見小姐喚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大喜:“小姐,您記起來啦?”
秦曉風尷尬一笑:“一點點,也就一點點。”
筱晴的臉迅速垮了下去:“您有事吩咐?”
秦曉風道:“我……話說,咱們家裡很窮嗎?”
筱晴:“?”
秦曉風乾癟的肚子,嘆道:“我都來了快半個月了,是一塊都沒見過!有這樣對待病人的麼?我!這伙食也剋扣得太厲害了吧?”
筱晴忙道:“小姐想吃是吧?您以前不是最清淡飲食的麼……我……我這就去後廚要去!”
於是乎,穿越的第十三日,秦曉風終於吃了第一頓——清水白。
吃了兩口就吃不下了,這不僅無味並且口乾柴一般,這是麼?分明不是!簡直就是暴殄天!義憤填膺的,領着筱晴大搖大擺地走到廚房,讓主廚拿一塊羊出來,好回去烤吃,好補子去!
那主廚的是個大娘,五十歲左右的年紀,顎骨生得高,瞧着一臉兇相,說出來的話也咄咄人:“三小姐要生?我竟從不知道您院裡竟還有生的份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