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氣得瞪了他一眼:“誰要誰要去!我才不稀罕!”
他促狹地笑:“剛才是誰說'你的心在我這,可你的不在我這'的?可見你其實也是想得到我子的。你不肯承認,想必是因爲害臊的緣故……”
若蓮知他有意打趣自己,氣得背過去。
李隆基忙扳過子,哄道:“好啦,我不過是爲了逗你開心而已,莫要再惱啦。小心氣壞了自己。”說着又握住的手:“這玉鐲便是我,你有了它也就等於擁有我的全部,我的心——一生一世都將屬於你。”
凝視他雙眼,知道他眼中的真誠怎麼也無法僞裝,若蓮輕輕點頭,心底想的卻是:“即使我和你的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戲——鏡花水月也好、海市蜃樓也罷。然而,就算是戲又如何?墨登場,能共你演半場繁華,此生死亦足矣!”
李隆基盯着若蓮:“你又胡思想了?告訴我,到底瞎想什麼了?”
若蓮搖搖頭,強笑道:“我何曾想什麼了!怎的你變得如此敏了?比我還多心。”
他卻不肯就此帶過,只說:“你的眼睛騙不過我,告訴我!我要知道!”
看着他乞求的眼神,忍不住便輕聲說:“我在想:即使我和你的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戲——鏡花水月也好、海市蜃樓也罷。然而,就算是戲又如何?墨登場,能共你演半場繁華,此生死亦足矣!”
他然變,氣道:“你又胡說!怎可能是一場戲?也決不會是鏡花水月、海市蜃樓!我要與你攜手餘生,我要許你一輩子繁華!”
若蓮爲之容,心想: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只是,可能嗎?
冬雨連綿下了將近一個月。
若蓮還在病中,就聽說皇將安樂公主李裹兒指配給高郡王武崇訓,不日便要完婚。
據說李裹兒與武崇訓婚那天,朝中的貴戚顯宦,無不往賀。數個宰相都獻了詩文稱頌。長安城內的商鋪人家全部掛上了彩綢,連樹木也裹上了帛,寬大百餘米的朱雀大街上更是人擁,所到之,萬民拜倒在地。真可謂是盛況空前!
而李裹兒下嫁武崇訓不足六個月,就產下一名男嬰,轟朝廷。
日月如梭,斗轉星移。不覺間,已是長安4年冬。
皇好似已將罰若蓮長跪一事忘得一乾二淨,行舉止讓人覺得從未罰過,對還是一貫的與衆不同。
反觀若蓮,對當權者的恐懼與對未來未知的彷徨與日俱增,子日益沉默起來。若蓮不知道他人有無察覺到自己的變化,總之現在一看見皇發怒,心裡就打。
這日正要告退,皇忽然道:“若蓮,你這幾天給朕沏的是什麼茶?”
若蓮忙答:“回陛下:奴婢這幾天給陛下喝的並非是茶。”
皇道:“不是茶?那是什麼?”
若蓮答道:“是湯。安神湯。”
“哦?安神湯?乃用何所制?”皇問道。
若蓮便含笑回道:“回陛下:這安神湯里有酸棗仁、茯神、黃芪、靈芝、枸杞,有安神利眠之功效,秋冬喝最是利。奴婢見陛下近來睡得不好,便擅作主張……”
皇又問:“這安神湯是如何個做法?可難不難?”
若蓮忙笑道:“倒也不難。武火煮滾,再拿小火熬着,一個時辰就好了。”
皇嘆道:“難爲你做完差事後,還費神去熬這個安神湯。你倒用心。”
若蓮道:“這是奴婢份內之事。”
皇擺擺手:“退下吧。”
“奴婢遵旨。”若蓮才退下兩步,見皇一陣猛咳,忙上前替順背,觀似要嗽痰之意,忙拿手帕接着。
皇終於止住了咳,問:“可是有痰?”
若蓮不着痕跡地折起手帕,笑道:“有一點呢。”
皇嘆了口氣,道:“給朕瞧瞧。”
若蓮忙道:“這怪骯髒的,奴婢正準備拿去洗呢,陛下還是莫要瞧了。”說完這話自己都想咬舌頭,吃了熊心豹子膽麼?竟敢說皇帝的痰骯髒?要知道:皇帝的不,龍,痰該“龍涎”才是,龍涎又豈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