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婉兒神哀傷,嘆道:“陛下如今的,實在令人憂心哪。”
若蓮心裡難過。這個千古唯一的一個皇帝其實也有平凡人一樣的七六慾,也會因一個小小的細節而。然而,如今的畢竟老了,病沉重了,上天要召喚回去了。皇遲暮了!
上婉兒低聲音,喃喃自語:“朝堂之上雖是表面平靜,然實際已一鍋粥了。李家有李家的主意,武家也有武家的打算。這倒也罷了,這兒子與侄子之爭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朝中幾人不知?幾人不曉?只是我看那二張兄弟最近不妥得很……也不知道那兩人究竟在打些什麼主意……”
若蓮聽了,忙問:“姐姐說的二張可是蓮花六郎張——”
上婉兒自知失言,忙掩道:“你又知道些什麼!啊呀,陛下最近淺眠得很,怕醒來找人,我得趕緊去侍候。”說罷匆匆而去。
一路上,若蓮腳步沉重,只顧低頭行路,滿懷心事,幾次差點被石頭絆倒。躺在牀上也難以安歇,輾轉反側,直至四更天,乾脆披而起,走出屋外,靜靜踱步。
今晚夜漆黑,幾乎手不見五指。野貓與蟲兒齊鳴,夜空共大地一,若蓮靠道路兩旁掛着的宮燈那點微弱的芒,方能慢慢行路。
天寒地凍的,宮裡頭竟然也仙花馥郁,異草芬芳,夜間更是香濃異常。
時如水,若蓮這才驚覺自己進宮已近兩年,竟在這大明宮度過了兩個生日。這種提心弔膽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時才是個頭?本想月夜散心,然而靜走了好長一段路,若蓮煩躁依舊。
正打算跑一程發泄下,忽聽見前面似乎有腳步聲傳來,若蓮下意識就躲進路邊濃的樹叢里,可知人一緊張,連蛇蟲鼠蟻都可以忽略不計。只是這半夜三更的,難道還有其他人與自己一樣難以眠?聽那腳步聲還不止一個人呢!難道是夜半幽會的宮太監?轉念一想,有道是“月黑風高夜,殺人越貨時”,莫非有何見不得人的勾當?
腳步聲在若蓮面前停下,一男子說道:“國公爺,我與瑭多倫等早已備齊人馬在長安鄰縣,只等國公爺一聲令下,我等立即就攻皇城!”
若蓮愣了一瞬,這男子的聲音似曾相識!等等,瑭多倫……瑭多倫是誰?
那被喚作國公爺的人低聲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爾等千萬不可胡來。”
那人便說:“國公爺不是說皇帝陛下病沉重,怕是時日無多嗎?如今國公爺大權在握,正是大好時機……”
國公爺卻道:“且不說這個。一切得聽我調度!”
那人聽了這話只說:“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國公爺早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莫非國公爺有難言之?”
國公爺聽了這話,即時得意的笑道:“那是!陛下對我兄弟二人可是言聽計從的!”
那男子奉承道:“國公爺才德兼備,英雄蓋世,皇帝陛下自當委以重任。現在更有恆國公在朝中互爲扶持,這大唐天下遲早要歸了國公爺……”
若蓮倒一口冷氣:看來這所謂的國公爺必定是號稱蓮花六郎的鄴國公張昌宗無疑!可他半夜三更約了此人在此地又是謀些什麼?此人又是何人?還有,那男子提到的瑭多倫不正是自己那個掛名父親嗎?是人有同名、另有其人還是這瑭多倫果真是自己的掛名父親?事真會如此巧合?不會吧?
張昌宗緊咬牙,恨恨說道:“此時尚是言之過早。張柬之那一干人等真真十分可惡!只一味在陛下面前苦諫,上書勸諫陛下召太子輔政,便於日後還政李唐江山!還背地裡說我兄弟二人專權政!真是豈有此理!氣煞我也!”
男子忙附和,憤然道:“真是豈有此理!那皇帝陛下怎麼說?”
張昌宗道:“於陛下而言,如今養病才最重要的,還能怎麼說?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啦。”
男子喜道:“如此說來,我等倒可以趁這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