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大爲震,聲問道:“有這等事?”
張柬之沉聲應道:“罪證確鑿,臣有他兄弟二人的供狀。”說完忙將供狀奉上。
若蓮忙上前取來雙手呈給皇。
皇覽畢,抖不已,哆哆嗦嗦地問:“他二人何在?”
張柬之朗聲回道:“回陛下:因他二人惡貫滿盈,爲國法所不容,臣等已經依我大周律法,將他們就地正法了!”
皇手中紙張慢慢飄落至地下,愣了半響,方道:“逆賊既已伏誅,爾等退下吧。朕要歇息了!”
張柬之卻不肯退下,他乘勢而上,高聲呼道:“陛下年歲已高、病臥榻上。太子李顯德行兼備,理當繼承皇位,爲陛下分憂,爲天下百姓謀福!”也不理皇怒目而視,自顧自往下說:“只因陛下之前病勢沉重,難以理事,才讓那二張乘虛而、禍國殃民。陛下此時若還政於李唐,傳位於太子,自當功德無量、爲千秋萬代所讚頌!”
皇然大怒:“大膽張柬之!你竟敢公然宮於朕!你可還想要命不曾?”
張柬之毫無畏懼,叩頭高呼:“臣心繫大唐,天地可鑑。臣爲大唐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臣只懇請陛下還政於李唐,傳位於太子!”
那一干王公大臣等人也上前一步,齊齊跪倒,叩頭高呼:“臣等,懇請陛下還政於李唐,傳位於太子!”
弄權一生的皇頓時呆住了,呆滯地問:“姚崇、桓彥范!朕平日待你們不薄,你們因何也要如此咄咄人?”
那二人聽見這話,忙高聲答道:“臣等並非咄咄人,臣等實在是爲了大周社稷着想!還陛下三思!”
皇呆呆看着這一衆臣子們,終於嘆了口氣,說道:“傳太子李顯、太平公主、梁王武三思覲見!”
衆人皆長舒一口氣,個個臉暗喜,大概他們心裡想的都是:宮功!
其實太子等三人已在殿外等候多時,皇才派人去傳召,不消片刻他們便已進來齊齊拜倒。
皇默默打量地下三人片刻,方說:“太子李顯,你可聽清楚了:從今日起朕便命你理事監國,你以後當以國事爲重,時時謹記萬民當先。至於登基稱帝,萬萬馬虎不得。張柬之——”
張柬之忙應道:“臣在!”
“爾等即日起便要去籌備太子登基之事宜。”皇道。
張柬之等忙拜倒在地:“臣等遵旨!”
李顯拜伏在地,他甚至不敢看皇,只是渾,哆哆嗦嗦的道:“陛下,兒臣才疏學淺,實在無力擔當這監國之職。兒臣陛下收回命!至於登基稱帝,陛下龍安康,自會壽千年,造福萬民。兒臣是死不敢當哪!”
皇冷笑一聲,道:“太子的意思是:此刻朕死了,你便敢登基稱帝咯?”
李顯那裡經得住這話,只嚇得他似篩糠,淚流滿面,拼命磕頭,聲道:“兒臣不敢!兒臣萬死不敢!陛下明鑑!”
皇瞥一眼張柬之等人,冷哼一聲:“德行兼備!好一個德行兼備!”又看着李顯,鄙夷道:“朕意已決,太子勿復再辭!太平,三思,你二人日後切記全心全力輔助太子安邦定國,切勿手足相殘、爲個人私慾而自相殘殺!”
太平公主和梁王武三思也拜倒在地:“兒臣遵旨!”
皇嗽了幾聲,微側着頭,出神地想了一會,隨後擺擺手:“爾等都退下吧!”
衆人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一一跪安,慢慢退了下去。
若蓮和上婉兒攙着皇,竟無語凝噎。屋子內靜得可怕,連衆人的呼氣聲也清晰可聞。
這一番折騰,使得皇的神蒼老到極點,幾乎氣若遊。
若蓮唯有和上婉兒相顧低泣。
皇朝衆宮擺手:“都退下吧。”
太監宮們慢慢退下,若蓮和上婉兒跪在皇的龍牀旁,低聲喚:“陛下。”
皇聲道:“都坐上來,坐在朕旁邊。”
“奴婢不敢。”若蓮和上婉兒齊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