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後又向中宗進言說一國不能容二君,陛下龍既然已無大礙,不如移駕神都上宮安天年。
旨意傳來,皇氣得將李顯遣人送來的湯藥傾瀉於地,怒極反笑,使來人回復李旦:不日就要遷居上宮!
若蓮自政變後就一直陪在皇邊,甚至沒回過婉兒居,更別說見筱月、李隆基、李重俊等人了。
政變的第二日,皇正式傳位於太子李顯。皇執意要在太子登基那日遷居,李顯及衆大臣等勸說無效,只得遵旨意行事。上婉兒是不能要回的了,皇便要以若蓮爲首的一衆侍、太監等隨駕上宮服侍,李顯等當然求之不得,焉有阻攔之理?
臨行前半天,李隆基前來看若蓮。
只得這一時半刻的功夫,未及細訴衷腸,卻又要遠行而去。彼此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良久,李隆基方道:“我一定會將你平安帶回長安!”
若蓮點點頭,心想皇駕崩後我自然就可以回長安了,興許還不必再進宮呢。心裡這般想着,便催他快走,他深深凝視若蓮半響,方才轉,大步離去。
臨行登車前,皇嘆道:“沒想到我叱吒風雲一生,到遷居上宮這一刻,竟只得你這小丫頭陪我!我連婉兒也保不住哇!”
若蓮爲之落淚,強笑道:“陛下,咱們遷居不是更好嗎?牡丹甲天下,不正是陛下您的最嗎?到了上宮,若蓮爲您種植滿園牡丹,待到開春,花兒就會綻放滿園,到時整個上宮都是牡丹花的香氣和影子。若蓮陪您一起,在那牡丹花從中漫步,豈不快哉!”
皇容道:“聽你這麼一說,上宮倒變世外桃源了呢!”
若蓮陪笑道:“陛下說是那肯定就是。再說心之安即爲家,心中有桃源是桃源。凡事想開一點,焉有過不去的?”皇聽了這話,不住點頭讚嘆。
高公公在一旁催促道:“陛下,該啓程了。”
皇牽起若蓮的手,笑道:“咱倆同坐一車!”
若蓮看着皇,此刻就像平凡人家的老一樣,慈祥關地攜着自己的手——含笑點頭,攙扶着登上馬車。隨着駕車的公公長長的一聲“駕”,馬兒開始撒蹄奔走。
今日小雪紛飛,太子登基,大赦天下,改年號爲“神龍”。牢獄中所有的囚徒們,犯死刑的改流放、流放的放歸家園從輕發落、其他輕罪等一律無罪釋放。
參加政變有功的李多祚、楊元琰等武將領着手下將士們披金甲紅袍護送新皇帝李顯與皇后韋氏等人從東宮走至通天宮。皇城之內,彩旗飄揚,鼓樂喧天,員們全都拜倒在地,高呼吾皇萬歲。
皇外表簡樸的馬車與他們高頭大馬、頸掛紅綢彩球的龍車輦肩而過。
路途寒冷遙遠,好在車廂內除了設計巧妙,裝橫華麗外,還溫暖如春,中間還有一盆炭火,所以們也不至於太冷。
若蓮和皇坐在溫暖的馬車內,相顧無言。馬車正慢慢地走出大明宮,往朝神都而去。
此時的長安城,家家戶戶張燈結彩,紅綢布、大紅燈籠等掛滿街道兩旁的樹枝,數十萬居民們終於在忐忑不安的況下走出家門,長安街道陷空前的熱鬧與擁。
若蓮放下微微掀起的一角帘子,長安城便在後漸漸變得模糊。
荏苒,轉眼間若蓮已在上宮度過了十個月。
這期間平淡如水。值得一提的是二月份傳來李顯恢復大唐國號,所有李家子孫皆還姓爲“李”的消息。除此之外,朝中一切正常,聽說李顯提及聖皇時都會面含懼,看來皇的餘威還很能震懾人心。太子妃韋氏被立爲皇后,上婉兒封爲昭容,李旦封爲安國相王,太平公主加封爲鎮國太平公主,李隆基被封爲楚王。其他該升的升、該貶的貶、該殺的殺,實在難以一一記述。
若蓮到上宮後就吩咐小太監們採買來好些牡丹花苗,親自種植在園中,每日親自澆灌,細心侍弄。在皇子舒服、心也好的時候,若蓮會攙着,去見證牡丹花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