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准筱月究竟出去了多久,若蓮心裡又盼又怕,一心盼她早點歸來,卻又怕聽到早知道的結局。
仿若過了一萬年,終於聽到筱月緩而沉的腳步聲響起,若蓮跳起來尖聲問:“太子殿下呢?”
她的腳步聲早已替她作了回答,彼此無言,只有相對悲泣。
哭着哭着,若蓮跳下地,筱月忙拉她:“小姐,你要去哪?”
若蓮推開她:“我去找婉兒姐姐……”
“找她有用麼?”筱月口中問着,身子卻緊隨她走出門去。
若蓮顫聲道:“總要試試。你在此等我——”
筱月決然道:“不!小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月光下筱月的眼神格外堅定,若蓮只得點頭,二人相攜着,一路飛奔至上官婉兒的寢宮。
守門的流雲認得若蓮,見了她笑問:“好久不見姑娘,怎麼今晚想着過來……”
若蓮匆匆施了一禮,打斷她:“姐姐在裡面嗎?”
流雲道:“才剛回來,前腳進門,你後腳就到了……”
“多謝姐姐。”若蓮讓筱月在門外,自己卻挑開帘子走了進去。
上官婉兒不快的聲音響起:“何人如此無禮!”
咋見是若蓮,笑問:“多日不見,你可還好?怎麼今日想起我來?”說着又攜着若蓮的手:“這才多久,怎麼又瘦了一圈!”
若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淚水漣漣地望着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嚇了一跳,忙喝退了衆人,吩咐貼身侍女道:“溢彩,你到門外守着。”又彎腰扶若蓮:“傻妹子!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不好直說的?姐姐又不是外人!”
若蓮咬咬嘴脣道:“若蓮求姐姐將令牌給我,讓我出宮——”觀其顏色有疑,忙又補充:“我只是有事出去一趟,天亮之前一定會回來!”
“你要出宮?卻是爲何?”上官婉兒狐疑地盯着她。
“不瞞姐姐,若蓮前日——”若蓮垂下眼帘四顧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