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恍然大悟,笑道:“原來如此。”
李隆基點頭道:“正是如此。”
太平公主笑道:“姑姑還以爲你不惜以涉險乃因鍾於若蓮呢!”
李隆基忙道:“姑姑說的什麼話!我若真的有此私心,當年將若蓮從上宮救出來之後,就不會再讓進宮了!”
太平公主點頭道:“也是這個道理。那你今日是爲何而來?”
李隆基笑道:“我今日來不過是爲了給若蓮拜個早年。”
太平公主便笑道:“好吧,你既是給你救命恩人拜早年來,姑姑也不便擾你,我先走了。你回宮之前,記得來我府中一趟,我有話對你說。”
“侄兒知道了。姑姑好走。”李隆基忙俯相送。
若蓮與蕭離躬道:“恭送公主殿下。”
太平公主出一抹淺笑:“若蓮,你的茶好喝的!”說罷優轉,款款而去。
待太平公主走了,若蓮冷冷的道:“你怎麼還不走?”
李隆基愕然道:“我不是才進門麼?因何要走?”
若蓮便道:“我們僅是朋友而已!你在此呆久了,對你不好。”
李隆基笑道:“原來你是爲這個攆我走,你也太——”
若蓮甩手道:“我怎麼了?”
蕭離上前一步,笑道:“若蓮,你可錯怪他了。他這麼說,可是事出有因的。”
“……”連蕭大哥都替他說話,看來自己果真是錯怪他了。若蓮忙舉起杯子,假裝灌了一口茶,用以遮掩尷尬。
蕭離道:“若蓮,你可知道,如今朝中誰的勢力最大?朝臣以誰爲尊?”
若蓮一愣:“自然是以陛下爲尊。”
蕭離搖首不語。
若蓮又道:“難道是太子?”
蕭離仍是搖頭。
猛然想起太平公主,若蓮低眉咬脣,悔不該輒使小子,錯瞪他那一眼。敢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
蕭離點頭道:“阿瞞也是爲了謹慎起見,若是被知道你們的關係……將來若是事關利益,豈不是又要多一層擔憂?”
李隆基嘆道:“姑姑何等聰明人也!豈會看不出來?”
若蓮埋頭悶聲道:“對不起,我不該那樣瞪你。”
李隆基沖若蓮暖暖一笑:“不打緊,其實,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若蓮倒奇怪了,莫非這人是狂?便問他:“這話怎麼說?”
“證明你在意我啊!”李隆基朗聲笑道。
“呃。”若蓮無言以對,敢有些人真的是狂啊。
蕭離以拳掩,輕咳一聲,道:“阿瞞,我從飛騎營撥幾個侍衛過來守着,可好?”
李隆基道:“幾個?哪裡夠!說也得十個二十個的——”
若蓮憤憤道:“我還要不要活了?被這麼多人監視着——再說,還能發生什麼事?這個太平公主看上去也沒什麼——”
“你放心,我只命他們遠遠守着,一概不許他們走近若蓮居,決不會擾你的生活。嗯?”李隆基聲勸道。
若蓮忙道:“太平公主今日不過是試探而已。你若真派侍衛到我門外守着,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平白惹猜疑?你太過鄭重其事了反而不好。不如像往常一樣,倒難辨真假了。”
蕭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道:“若蓮言之有理。公主殿下如今不過是拉幫結派,結黨羽,還未曾做出過分出格之事。阿瞞,我們若草木皆兵只會打草驚蛇。”
李隆基道“這卻如何是好?莫非要我放任?”
若蓮道:“太子殿下的,朝中何人不知,何人不曉?你是最豪爽不過的——”好在宋江還未面世,於是說:“你便是那'及時雨',盡天下義士:什麼文人雅士、江湖俠客、三教九流,七八糟的一大把。”無視他滿臉黑線,若蓮繼續道:“況且我曾救你一命,你偶然出宮看我,也不爲過嘛!你現在分明就是杞人憂天。”
蕭離點頭道:“有理。”
李隆基聽完眉頭緊蹙,卻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