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朝中有人。
花想容居重新開張後,生意好得沒話說,若蓮的小日子逐漸再次紅火起來。每天和筱晴數銀子數得不亦樂乎,有時候竟將李隆基等人拋在腦後。一時間覺得這種日子才是自己想要的,因此,他來了,若蓮倒比前些日子顯得懶懶的。他本來出來一趟就難得,因此對此頗有怨念,自悔當初不該和李重俊爲們的小店不餘力地宣傳,以致若蓮今時今日只顧着數銀子而忽視了他的存在。反觀若蓮臉上的笑容逐漸多了起來,筱晴看着歡喜,李隆基也不敢再抱怨什麼了。
花開花落,轉眼已是次年二月。
太平公主自協助李隆基剷除韋庶人後,積極培植心腹黨羽,明目張胆的拉幫結派。朝中七名宰相,其中五名是太平公主的親信。文武百中,除了姚崇和宋璟等寥寥數人外,其他大多依附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認爲李旦之所以能登上帝位,全在於自己鼎力相助後拱手相讓帝位,因此全然不將優寡斷的皇帝陛下放在眼內。宰相每每奏事,皇帝陛下都會先問是否同太平公主商量過,如此一來,更加助長了太平公主的專橫,也引起了太子的不滿。
人的*總是在步步高升中不斷膨脹。在太平公主眼中,英明果斷、雄才大略的皇太子李隆基才是真正的絆腳石。因此,開始製造輿論,說李隆基以非嫡長子爲皇太子,於理不合,實在不適宜長居東宮。
李隆基知道太平公主實力與野心並存,也不敢,就採取了以理鬥智的策略。
太平公主一計不又生一計,竟大肆挑撥李隆基與兄長李的關係,屢次煽風點火說李隆基非長子不宜居皇太子之位,而李則乃名正言順。
好在長兄李與李隆基昆季恩深,極其和睦,他不但不與太平公主共伍,反而親自到李隆基面前告發。
李隆基也在早朝上當着衆臣的面,說:“臣以微功,非次見擢,偏守儲貳,日夜兢惶。”
宋璟與姚崇齊聲奏道:“太子所言差異!國家安則先嫡,危則先有功!非常時期,以功建儲乃國家長安之本!”二人所言與李當日辭太子之位幾乎一致,於是太平公主無從反駁。
不久,姚、宋二人被貶黜爲地方刺史。
李隆基靠着這兩位先鋒改革弊政打下來的一片清正局面,瞬間再次綱紀紊。
李隆基很生氣,他坐在若蓮面前差點將茶杯碎。
他反覆道:“姑姑你到底爲何一再苦苦相!爲何!爲何!
若蓮想,估計是想剷除太子,以便左右懦弱的皇帝,獨攬朝政,好爲日後當皇帝開路!
一時之間,再度造大唐時局不穩,政事昏暗。
皇帝李旦試圖在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之間尋求政治平衡,以避免傷害到任何一人。太平公主則屢屢咄咄人,更公開指責李隆基在平定韋庶人之時殺戮過甚,傷及無辜,對手下飛騎營將士殺戮如麻聽而任之,甚至誅殺了一代才上婉兒。又勸說李旦下旨,搜集編撰上婉兒的著作。李旦生寬厚懦弱,聽從太平公主的勸說,立即下旨搜集。
太平公主與太子之爭越演越烈,已達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李隆基已無暇顧及若蓮,出宮的次數屈指可數,也不再屢屢催促若蓮進宮去與他作陪了。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這日下朝後,李隆基與蕭離結伴來到若蓮居,意一齊去定陵祭奠李重俊的冠冢。與李重俊深五載,兄妹深,雖天人相隔三年有餘,然每每想起他,心中仍是悲痛難耐。
他們三人各懷心事,冒着濛濛細雨踏上大道。
蕭離與數名侍衛在前開路,李隆基與若蓮按轡同行,筱晴則緊隨在後。
馬兒仿佛也到主人的悲傷,只顧低首徐徐邁步。
行將不遠,一隊人馬從斜道衝出,迎面而來,口中嚷嚷道:“讓路!讓路!趕緊讓路!仔細衝撞了我家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