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眼泛淚,聲音哽咽起來:“大哥,多謝你!我的理想就是'依貞觀故事'治國安邦。可如今政局不穩,皇權不固,人弄權,端的很難!”
若蓮忙笑道:“阿瞞,放心!你可以的。世人只知曹阿瞞,卻不知李阿蠻是太宗皇帝,而李三郎的阿瞞卻不止是曹阿瞞,更是李阿蠻。所以,你一定做得到!你一定可以做到'依貞觀故事'令'有志者太平'!”
李隆基看着若蓮,更是容:“知我者,若蓮也!”當下一手握若蓮的手,一手握蕭離的手,道:“今生有你二人,上天待我甚厚!”
話雖如此,但他們深知太平公主歷經幾番政變浮沉,這口氣肯定不會輕易咽下去。等待李隆基的會是怎一番風雨?
三人不得而知。
這日用罷晚飯,若蓮正要和筱晴出去散步,才出得門,忽見李隆基與蕭離二人飛馳而至。若蓮迎上去笑道:“咦,貴客臨門!難得,難得!數月不見,今日怎有功夫出宮看我們?”
二人齊齊翻下馬。李隆基嚷嚷道:“筱晴,快拿好酒出來!”
若蓮笑着問:“怎麼了?”
李隆基卻氣沖沖的,眉宇間甚是惱火。若蓮料想必有大事發生,便命筱晴進屋拿酒,引那二人於合*歡樹下落座。
時,筱晴端出酒來。若蓮自筱晴手中接過酒壺,給他們各斟了一杯酒,道:“請。”
二人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若蓮忙又斟滿。
李隆基又滿飲一杯,長舒了一口氣,方道:“氣煞我也!”
蕭離道:“今日一早,太平公主在朝堂之上,說我年前平定韋庶人之有功,足見雄才大略,如今只在京師內任皇太子飛騎營的大將軍,未免大材小用。便向陛下舉薦我爲朔方軍大總管,即日起離開京師,去邊疆駐守,以加強邊防。”
若蓮知道李隆基邊有謀士姚崇宋璟等人,武將卻只得蕭大哥一個心腹,因問道:“安的什麼心?明知你資歷尚淺,若擔此重任,朝中必有人持反對意見。莫非只想將你遣至別,讓阿瞞孤軍作戰?”
李隆基鬱悶至極地點頭,自己又斟了杯酒,仰脖一飲而盡。
蕭離道:“我們自然知道居心叵測。阿瞞便保薦左威衛將軍薛納。太平公主竟公然說'薛納雖位居左威衛將軍,然不過是仗着他父親薛仁貴之名。其實私下在幽州培植親信、擁兵自重、貪污糧餉、意謀反!爲了大唐的千秋社稷,臣妹懇請陛下將他罷免!'
又大聲指責皇太子李隆基是非不分,忠不辨,如此草率薦人,豈能擔當我泱泱大唐的皇位繼承人?可知如此不穩重之人實在不應爲儲君。陛下當年未免輕率了,竟立不立長!”
若蓮面煞白,手中杯子不住的抖,敢才安定不久的朝堂又要變天了?
李隆基仍是一杯接一杯地灌。
蕭離又說:“最後兵部尚書郭元振而請奏,主請纓至邊疆駐守。太平公主不依不撓,又指責郭元振乃兵部尚書,理應穩坐朝中,在兵部調兵遣將,分配糧草等事宜。如今主請纓前去,莫非另有所圖?推卸責任?抑或還有不可告人之?郭元振氣得渾,卻又無可奈何!”
李隆基再滿飲一杯,將杯子倒扣於桌,聲音激昂至極:“我當下憤而抖袍,大聲啓奏:駐守邊疆乃我大唐軍國大事,一切全憑陛下定奪。豈能任由別有用心之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薛納乃將門之後,深得其家父薛仁貴言傳教。爲人果敢剛正,嚴於治軍,善於用兵,雖寡言,然最是沉勇,若臨大敵,膽氣愈壯。”
說話間,他又斟滿酒,朗聲道:“他大敗吐蕃,又長期駐守邊境,對我大唐邊境安寧作出了無可替代的貢獻。他雖曾敗於契丹,然勝敗乃兵家常事,豈能因此而論斷薛納意謀反?兵部尚書郭元振更不在話下了。起初,涼州南北界域相距不過四百餘里,突厥、吐蕃常發兵前來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