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連死人也不放過,這要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出來?若蓮愣了半響,又問道:“你們怎麼不告訴我,早已計劃好了,害我白擔了這些天的心?”
蕭離歉然一笑:“爲的是怕你在公主面前出破綻——”
若蓮點頭嘆道:“你們顧慮的是,我在你們面前最是演不了戲的!”
蕭離尷尬一笑,算是認同若蓮的說法。
過了一會,蕭離又道:“原來那契丹王爺耶律德後來竟也投到阿瞞門下——我也是後來才得知的。阿瞞有他作爲內應,早已得知太平公主造反一事。還有薛崇簡,半個月前他就得知公主意聯合竇懷貞等人奪取兵權,又進宮迫太上皇廢黜太子,他當時極力勸阻,無奈公主不聽,還狠狠鞭打了他,事後更是將他囚於府內。
我最近頻繁出公主府,爲的是找到他的下落,好在我運氣不算差,不僅找到了他,更從他口中得到了公主的聯絡名單。那日我自太平公主府中走出,並沒有去竇懷貞的丞相府,而是立即進宮稟告陛下。陛下當機立斷,先發制人,傳太上皇旨意以商討政事爲名將太平公主五名心腹宰相及左、右羽林軍將軍召進宮來祕*死。又因有內應在公主府中,所以他才拖到酉時方帶領羽林軍到太平公主的府邸救你。”
若蓮又愣了半響,他竟連蕭大哥也要瞞住,那還有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蕭離又問:“若蓮,你可知道當日傷你者何人?”
若蓮擡頭看他:“何人?”
他默默注視若蓮,半天方道:“突厥黨瑭多倫。”
若蓮腦子如遭錘擊,微張:“他是我父親——”
蕭離長嘆了口氣:“果然我猜得不錯!”
若蓮聲問:“他在哪裡?”
蕭離道:“現在關押着。”
若蓮扶額問道:“那,阿瞞要如何置他——”
蕭離的語氣不容置喙:“他本就是逃犯餘孽,如今又參與造反——必死無疑!”
若蓮聽了蕭離此話,全一,又想不到反駁的理由,愣了半響,才問:“太平公主死了,他也該忙完了。怎麼還不來看我?”
蕭離不答話,卻問:“若蓮,我們相識多年,怎麼從未聽你提起過你的世?”
若蓮愣了一瞬,木然道:“我的世很重要嗎?”
蕭離嘆道:“陛下正爲此煩惱——太子妃說:你乃賊之後,極可能是瑭多倫安在陛下邊的內應。”
若蓮冷笑一聲道:“加之罪何患無辭?”遂將世一一道出。
蕭離面稍晴:“陛下倒好辦,只是太子妃那有難——”
若蓮衝口而出:“有什麼難的?他不是皇帝嗎?”
蕭離道:“太子妃的兄長王守一因參與謀劃太平公主一事立有大功,剛擢升爲殿中監,封爲晉國公。太子妃也即將冊立爲皇后,太子妃之父王仁皎至邠國公,太上皇又將靖公主指配給王守一。王氏家族如此顯赫,你說,陛下難嗎?”
若蓮萬萬沒有想到此,聽了蕭離這話,不覺呆住了:“所以,他避諱,不來看我?”停頓了一下,又問:“那他爲何還要將我安置在他的寢宮?難道就不怕太子妃發難?這東宮不是只有他和太子妃才能住麼?”
蕭離道:“這便是他的爲難之:既不忍傷你,又不能逆了太子妃之意。”
若蓮賭氣道:“他既左右爲難,不如放我走好了。也不見得我會賴着不走!他做他的皇帝,太子妃做的皇后。我不礙着他們便是了!”
蕭離正道:“若蓮,你別說傻話!我當你說的是氣話。你真捨得離開他?”
若蓮聞言便低下頭一言不發。
蕭離看一眼,搖首嘆道:“好生養着吧。不妨事,他總會想到辦法的。我走了。”說罷默然看半響,幽幽嘆了口氣,方轉離去。
晚間,若蓮吃了粥便將筱晴打發出去,才合上眼,便聽見腳步聲傳來,睜眼一看,原來是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