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道:“古來明君皆能約束後宮,只有那昏君才令後宮腥蒙冤!”
若蓮聽了蕭離這話,又喜,又悲,又嘆。喜的是,蕭離竟能如此護;悲的是,最是無帝皇家,朝承恩,暮賜死,我又算什麼?嘆的是,英明果斷、心高氣傲如李隆基,也要爲朝中勢力去平衡後宮,甚至不能護住自己的所。
李隆基怒道:“大哥說我是昏君?”
蕭離道:“臣不敢!臣只知道若蓮苦苦守候陛下多年,甚至不惜死也要護住陛下,爲陛下擋了那一箭,如今尚且臥在病榻之上。陛下呢?因愧對,不敢現相見,竟只敢在睡後才去看一眼。陛下若真爲了權衡利益而放棄,臣只恐陛下一生也不得安心!”
李隆基嘆道:“我何曾想過要放棄……難道大哥也不懂我的難……”
蕭離道:“若蓮生母早逝,父親待淡漠至此。自隨你到長安後,又過了幾天安心隨意的日子?你若負了,痛何能述?悲何能盡?你又於心何安?”
李隆基道:“大哥,我何曾不知道?我日夜不曾合眼,想的、夢的都是,我只恨……”
蕭離又道:“既如此,你便告訴啊!否則,你便放開,何苦如此來着?便是走了,你還有皇后、劉妃、趙妃、貴嬪、人、才人……將來說不定更多!了一個又何妨?”
李隆基道:“可是若蓮就是若蓮,縱是我三宮六院,嬪妃無數,也就只一個若蓮。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或哭或嗔,在我看來,都無可替代呀!”
蕭離便道:“既如此說,那麼便即刻走到面前告訴去!阿瞞,我告訴你:你若因此而負了若蓮,休怪我從此不認你這兄弟!”
話已至此,若蓮已沒有了聽下去的必要,離了窗,一步一步慢慢走回去。
才進門,筱晴便迎了出來,扶着,低聲道:“小姐,皇后娘娘來了。”
筱晴的話才說完,王皇后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喲,妹妹這是怎麼了?臉這般差?”
因上有傷,若蓮唯有頜首行禮:“民秦若蓮給皇后娘娘請安。”
王皇后立起,笑道:“妹妹真會說笑!什麼民?如今宮中誰不知道妹妹是陛下最寵的——哎,要本宮怎麼說呢,你又不是妃子。宮中誰不知道妹妹三年前便在東宮中住過一段日子?那時候,陛下還是皇太子呢!啊,本宮忘了,那若蓮居不正是陛下當年的別院嗎?而妹妹當時不正是陛下的外室嗎?”
若蓮心裡清楚是爲何而來,便冷着臉,一語不發。
王皇后又道:“妹妹,來,趕緊坐下。”說着便上前要拉,手肘不經意撞到若蓮的下腹,又將強按在座上,看向的眼神關切無比,笑道:“妹妹的臉看着不大好。可是子不舒服?”
若蓮鼻翼上冒出幾滴冷汗,眉頭緊蹙,強撐着道:“無妨。多謝皇后娘娘關心。皇后娘娘請上座——”
王皇后試探地看了若蓮一眼,問道:“陛下近來都沒在東宮過夜吧?”
若蓮“嗯”了一聲。
王皇后的臉馬上變得憂傷,然而眼裡卻盛滿了歡喜,道:“陛下寵妹妹,那是人盡皆知之事。只是小子使得多了,也會適得其反,當心冷了人心——”
若蓮不明白王皇后這番話究竟有何意思,因此只顧淡淡看。
王皇后見無於衷,又道:“想必是陛下這些天來得了,妹妹心裡不好?”嘆了口氣又道:“妹妹也該諒一下陛下。陛下近來甚是煩惱呀。雖說早已平定內,然而楊貴嬪的病日漸沉重,陛下每日都過去寬,親自端水餵藥,好不心!只是看楊貴嬪那樣子,怕是時日無多了!唉,教人看着也心疼哪!好在楊貴嬪早將升兒給本宮養,以致母子不至於太深,否則升兒豈不哭死?”
若蓮聽了這話,不覺一呆,因問道:“楊貴嬪?哪個升兒?他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