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聽着聽着,眼眶不覺間已紅了,忙抽開手,側過頭。
李隆基笑道:“若蓮,你看這牀榻,可還喜歡?”
若蓮聽見“牀榻”二字,沒來由一股氣,道:“好與不好,與我何干?你何必問我?”
李隆基將她按在牀沿坐下,道:“好若蓮,我連龍牀都不要,這是從東宮搬來的——你躺過的牀。”
若蓮再也忍不住,轉過臉看他,一念之間,過去種種歷歷在目,心裡又是怨恨又是感動,半響方道:“既這樣,當初何苦來着!”
李隆基動容道:“當初我也是身不由己。如今只能再花千般心思補救,讓你歡喜。”說罷展顏一笑:“你看這屋子可還好?可合你的心意?你可喜歡?”
若蓮雙頰漸漸暈紅,面上表情變幻萬千,內心掙扎許久,方點了點頭。
“既喜歡,便留下來,好嗎?”他緊執她手,滿眼期待。
“……”
“說話呀。”他緊了緊手,含情催道。
若蓮看他一眼,垂下眼帘喃喃道:“我早說過:你不離不棄,我必生死相依。只是希望你莫再負我!”
他歡喜至極,眼笑眉飛,顫聲道:“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你是答應我了?”見若蓮微微點頭,他喜不自勝:“你答應我了!你不惱我了!”忽地將若蓮橫抱起來,反覆道:“我的好若蓮,好妻子!好若蓮,好妻子!……”
若蓮抿嘴道:“快放我下來!你胡說什麼?你的好妻子是王皇后……不是我——”
他氣極,竟然旋轉起來,道:“叫你再亂說話!”一時轉到若蓮頭都暈了。
若蓮好容易才央求他將自己放下,怕他再做什麼,忙定定神,理理衣裳,一徑走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