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如此正式、且理直氣壯,這是若蓮始料未及的,當時她就羞得將他踢下牀去——怒道:“還是一國之君呢!竟爲這些事翻黃曆!”他一面笑一面大步出門。
“吃飽了嗎?”他含笑問。
若蓮放下筷子,又拿起調羹,道:“還沒有。”說着舀起一羹湯,微微吹着,只是哪裡還吃得下?
他嘴角含笑:“撤了吧。”於是門外候着的宮女們便魚貫而入。
若蓮忙制止:“不——我還沒……”
他溫言軟語地勸道:“晚飯吃撐了可不好,易傷身。”
眼睛觸到他溫柔纏綿的目光,若蓮沒來由的心慌,忙低下頭去。
飯後,他照例要去御書房看奏章,臨行前俯在若蓮耳邊低聲道:“我可不想一天洗幾次澡,今晚等我回來再睡。早起說好的,你可別說話不算話,要聽話哦——”
若蓮羞得滿臉通紅,氣道:“誰答應你了?再說,你說誰說話不算話?我也不是那樣人!”話沒說完就跑了出去。
身後是一串暖暖的笑聲伴着這樣一句話:“我知道。我家若蓮不是那樣人,若蓮說話可算話了!”
泡在溫熱的水中,若蓮微閉着眼睛,心中思緒萬千。轉眼已在這寢宮住了將近一個月,彼此仍只是隔被而眠,他從未強求於她,但她也非草木之人,明明動情已久,也早知他心中難耐,還能再拖多久?
磨磨蹭蹭洗完澡,命筱晴將李隆基送她的那套衣裳拿進來。穿好衣裳,系好腰帶,將半乾的頭髮松松挽了個髻,拿翠玉蓮花簪簪好,慢慢走出去,進了屋子,他竟然不在!
若蓮暗自鬆了口氣,又隱約感到一絲失落。
正不知所措,李隆基推開了門。若蓮唬了一跳,問:“看完奏章了?怎麼今晚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