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脾氣想必也上來了,說道:“若蓮,你這樣不行的呀。一不高興就拿我煞氣——”
若蓮冷笑道:“隨你怎麼說!反正我並沒有拿你煞氣!我只是累了,你信不信!”便將他搭在自己上的手拿開。
誰知他隨即又搭了上來“撲哧”一笑,道:“我不過逗逗你,你就生氣了!告訴我,今天做什麼累着了?”
若蓮沒好氣的道:“帶你兒子小三郎挖泥泥人——這倒不累。只是心裡堵得慌,堵得我心慌!”
他的手不安分起來,邊邊問:“好好的怎麼又堵得慌了?我又不曾惹惱過你。”
若蓮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到底爲何。反正就是心裡難,堵得慌。”
他翻了上來,笑道:“既是堵得慌,我便替你通一通罷。”
若蓮忙推他:“*狼!你想做什麼!”
他笑道:“都喊我*狼了,你還問我想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要做什麼?”
若蓮氣道:“我都說了,我今天很累,想早點睡……”
李隆基的手已開始解裳了,一面解一面笑道:“可你也說了堵得慌,我心疼你要替你通一通,你又說我。”
若蓮哼了一聲,道:“我是心裡堵,又不是別的什麼堵。你通得了麼?”
他低下頭咬着若蓮耳垂,呵着氣道:“好若蓮,你的意思是說我'雖鞭之長,不及馬腹'嗎?”
得若蓮使勁推開他,咬牙道:“李隆基!你才是馬!你卑鄙!你無恥!你下流!”
他上來,委屈道:“我哪裡卑鄙無恥下流了?我明明是心疼你,不是嗎?”說着將若蓮臉上的髮開,吹着氣道:“別說話了,專心點。我說你呀,我昨天晚上不過是要換個樣兒,你就咬了我一口……哎,你別咬我!疼!對了,待會記得喊我三郎——還有,你讓我做馬也是可以的,不如你上來?”
這都是些什麼話?若蓮滿臉脹紅,忍不住罵道:“李三郎!你卑鄙下流無極限!”
他計得逞,笑得無比浪:“哈哈!你看看你,上說累,我要你喊三郎你不是馬上就喊了麼?”
“……”
“啊!疼!”他齜牙咧,吁吁地道:“你屬狗的嗎?”
“你倒是想我屬狗呢!可我屬蛇,有毒!劇毒!小兔子,看我不咬死你!”若蓮說完這話,卻攀上他的頸脖,輕輕咬住他的脣。
又是巫山雲雨,一夜魚龍舞。
五更一過,他便起了。
若蓮睡意朦朧地抱了抱他,他親親額頭,低聲道:“我上朝去了。你再睡一會罷。”
若蓮“嗯”了一聲,繼續蒙頭大睡。
他臨走又往下拉了拉被子,裡嘀咕着:“說你多次了,不要蒙頭睡!不要蒙頭睡!仔細憋着!”
若蓮嘟噥道:“你快走!別吵我……累死我了……都怪你!我得再睡睡……”
他輕笑出聲,臉,這才掀簾出門。
晨起梳妝。筱晴一面爲挽頭髮,一面輕笑出聲來。
若蓮半睡半醒的朝鏡子裡的啐道:“傻笑什麼呢!”
筱晴道:“小姐別怪我笑。你看你這脖子——”
若蓮聞言睜大眼睛,這才發現脖子上竟紅一塊紫一塊的,登時脹紅了臉,道:“出去,出去!我自己來!”不由分說便將筱晴趕了出去。
趕走了筱晴,若蓮將頭髮隨意挽起,扎了個丸子頭,簪上蓮花簪,又取出一條銀紅的薄紗披帛纏在脖子上,便走了出去。
筱晴早已備好了早點,此時正站在桌邊,見狀碎碎念叨着:“攆了我出來,以爲你要挽什麼好髮髻呢。嘖嘖,這般敷衍了事,虧你做得出來!”
若蓮不理,自顧自吃過早飯,便走出屋門,去園裡做運。
正做着展運呢,升兒已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一面跑一面喊:“姑姑,姑姑!早上好呀!”
若蓮忙立住,笑道:“升兒起得好早呀!吃過早飯了嗎?”
升兒道:“吃過了。我吃飽了母后才命人送我過來的。姑姑,你爲何纏着脖子?不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