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兒不信,湊上來一面仔細查看的脖子,一面急得要哭出來的道:“姑姑必是病了……母后,您看,姑姑的脖子又紅又紫,怕是被蟲子咬了。母后,你快命人找太醫來呀!”
若蓮的臉已脹得通紅,忙擁住升兒道:“升兒莫急,姑姑只是……昨晚在紫薇園裡散步,被花灑到脖子上,有點,因此……撓紅了而已。”
升兒將信將疑:“真的?姑姑沒有哄我?”
若蓮忙道:“自然是……真的。姑姑豈會哄你?”
升兒想了想,又道:“母后昨晚也逛過紫薇園,怎麼沒有花灑到母后脖子上?”又扭頭問王皇后:“母后,有花灑你脖子上了嗎?”
皇后逛過紫薇園?若蓮想起那抹影子,心上一。
王皇后看了若蓮一眼,道:“升兒,母后昨晚逛的並非紫薇園,而是梅花林。再說,此時正值六月,紫薇花才有花苞,還未盛放,哪來的花!”
升兒道:“明明是紫薇……母后是說,現在沒有花?那姑姑的脖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若蓮頭都大了,急急忙忙將披帛纏到脖子上道:“升兒想必忘了今日做什麼了?”
王皇后聽了這話,忙問升兒:“升兒今日做什麼了?”說着又要拉升兒的手。
升兒見狀,早已忘了要追問若蓮脖子一事,忙手忙腳地將袖筒里的泥人藏到後,笑道:“咱們且先回去!待用過膳後升兒再告訴母后,可好?”
王皇后向若蓮,滿臉疑,因問道:“升兒這是怎麼了?”
若蓮忙笑道:“皇后娘娘,升兒是個好孩子,您是有後福的。”
王皇后眼中疑竇叢生,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升兒忙在一旁扯若蓮袖,又朝王皇后道:“升兒了,母后,咱們先回去用膳,好麼?”
王皇后聽見升兒喊,忙點頭:“那便快快回去用膳罷!今兒有升兒吃的菜!”說完牽着升兒便要走。
若蓮便側了子立在路邊,道:“恭送皇后娘娘!”
約又聽見升兒問王皇后:“母后,您今日有午睡嗎?”
必是王皇后說並沒有午睡,只聽見升兒道:“升兒是在父皇的寢宮,又不是在別的什麼地方,母后何須擔憂?再說姑姑也是極好的人……母后放心,升兒很聽話,並沒有搗。倒是母后今後一定要午睡,免得晚間頭疼!”
聽見王皇后笑道:“便是頭疼,也不妨事的。只要升兒好好的,母后就好了。”
升兒卻大聲應道:“母后說的什麼話?母后不好,孩兒如何能好?”
若蓮嘆道:有個心的孩子真好!
說話聲漸漸消失,若蓮站在原地,看王皇后拉着一蹦一跳的升兒慢慢遠去,心裡悵然若失。
伏後,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烈日炎炎似火燒,鳴蟬藏樹隙中,聒噪聲日勝一日。
有時走到室外,熱浪便鋪天蓋地地裹過來,將人圍得不風,汗輒溼。
每每此時,若蓮就恨不能空調隨,自帶涼氣。
不過若蓮知道按照往年慣例,很快,皇宮裡負責儲冰的凌人就會按功爵位把藏冰賞賜給各個宮裡解暑。
若蓮興沖沖的吩咐筱晴和離珠人快快去取冰。
誰知李隆基大手一揮,說:“不用忙,咱們不取。”
若蓮瞪大眼睛問他:“你難道不熱?”
他忍住笑,說:“我們去含涼殿居住。”
若蓮倒了忘了這一茬。當年還是宮之時,因爲皇年事已高,怕冷,因此並沒有去過含涼殿。
含涼殿坐落於紫宸殿後,北臨太池,長廊四起,兼之綠樹亭台水榭、鳥語花香,盛夏居之,亦如深秋一般涼爽。乃宮中避暑聖地,自來帝皇每到暑天總會至此避暑。殿中更有冰窟,經年不化,每到炎夏,取來冰鎮水果,食之味無比。
若蓮一到含涼殿,即時復活了,便想着要鼓搗一些新鮮事出來。
知道李隆基每日早朝後都要在正殿批閱奏摺,天熱久坐想必煩躁。因此便命離珠取來冰塊、冰糖、水果,牛等,自己站在窗下細心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