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將冰糖煮化晾涼,又將各色水果切成丁,與牛乳一併倒入裝滿碎冰沙的大瓷碗,細細攪勻後,於冰窟鎮上些時,便大功告成了。
若蓮正在攪拌,離珠端上茶來:“小姐,喝口茶潤潤喉唄。”
離珠也隨筱晴喊若蓮小姐,若蓮也由她去了。
若蓮道聲:“多謝。”接過茶微微抿了一口,隨口問:“筱晴呢?”
離珠道:“筱晴姐姐正在屋裡頭看書呢。”
“咦,奇怪了。”若蓮自言自語道:“這筱晴怎麼看起書來了?”又問離珠:“離珠,你可知道她看的是什麼書?”
“好像是——”離珠側頭思索:“好像是藥書。”
好端端的怎想起要看藥書?若蓮聞言便將瓷碗放下,命離珠先放進冰窟里鎮着。
一徑走至筱晴窗下潛聽,又舐破窗紙,向內一看,筱晴正翻着書,口中只是嘟噥着:“怎麼找不到,怎麼找不到——”越發急了,暗自垂淚。
若蓮心中詫異,便移至門前,輕輕叩門。
筱晴驚咋起來,問道:“誰?”
若蓮答道:“筱晴,是我。”
筱晴忙應:“來了。”一陣輕微的響動過後才開了門,堆着一臉的笑意:“小姐,您有何吩咐?”
若蓮細細打量她一眼,見她兩眼微紅,淚痕猶在,便問:“好好的躲起來哭什麼?”筱晴笑道:“何嘗哭!我剛才在翻書看,不想那書多日未動,竟積了厚厚一層灰塵,才迷了眼揉的。”
若蓮哪裡相信,將她拉進屋,問:“你這段日子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瞞着我做什麼壞事?”
筱晴急得臉色都白了:“我何曾有!”
若蓮便問她:“那你爲何要躲起來看藥書?”
筱晴猶自強辯:“我何曾有躲呢。只因外頭太熱——”
“熱?”若蓮微微冷笑:“你這屋裡頭才又悶又熱!花廳窗台前不是有大樹遮陰嗎?園中更有水台樓閣——在那裡看書才涼快。你休得狡辯,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筱晴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將頭深深埋着,靜默了好一陣,竟“撲通”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