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唉”了一聲，苦勸道：“未曾嘗試過的也就罷了，只是屋裡那一碗你畢竟是吃慣了的呀。”
李隆基不耐煩道：“正因爲從前吃得太多，我如今已不想再吃了。”
王皇后哽咽道：“陛下！便是再嘗一口又當如何？妾身連續燉了一十四天，好容易才盼到今晚十五月圓之夜，陛下總算來了！難道陛下忍心就這麼走了？”
李隆基嘆道：“你明知我不會天天來。這又何苦來着？”
王皇后哽咽道：“我爲的是我的心，又何苦之有？”
李隆基嘆了口氣道：“皇后，是我有愧於你。你以後莫再如此自苦了！”
王皇后道：“陛下！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李隆基便不說話了，若蓮怔怔地望着王皇后，心裡想：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王皇后啊，其實我知你之樂更深知你之痛！
王皇后又道：“陛下，妾身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李隆基垂下頭道：“皇后請問。”
王皇后躊蹴了半天，方問道：“在你還是個少年、還未認識秦姑娘之時，你可曾喜歡過我？可曾真心想過要娶我爲妻？”
李隆基怔了怔：“皇后何出此問？”
王皇后自嘲一笑：“三郎想必是想說沒有罷？”
李隆基卻蹙眉道：“這三郎可是你喊得的？”眼睛不看她，只顧望着遠方道：“我那時哪裡知道世間還有若蓮這樣的姑娘？她便是我心尖上的露珠，遇上方知有。至於皇后，我年少時的確也曾傾慕過你，只是那絕非愛情。想來該是年少無知的懵懂之情吧？”
王皇后搖了搖頭，哀聲道：“陛下說謊！難道陛下忘了那些年我也喊過你三郎？可今時今日，喊陛下三郎的卻是她！作爲你的妻子——我卻只能喊你陛下？”
李隆基怔了怔，半天方道：“咱們干站在這裡說這個有什麼意思？夜深露重，皇后進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