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渾溼,牙齒格格戰,此時急火攻心,不管不顧的猛將王皇后一把推到在地,手指到臉上,吼道:“你是皇后又怎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推升兒落水了?你說我來歷不明?我是什麼來歷,陛下自然一清二楚!親眼所見都未必當真,更何況你妄自推測?你再鬧?你還要鬧?你不許我升兒,才會害死了升兒!”
若蓮說罷不再理會呆若木的王皇后以及張大的衆人,只顧將升兒抱到地上放平,解開他的裳,在他兩之間的口劃了個十字以確定位置,然後立刻雙手疊,有節奏地按起來。
升兒的隨着按無意識地晃着,平日裡看似乎乎的孩子,此刻似乎分外單薄。畢竟還是小孩子,若蓮不敢太用力,因爲覺得掌心的力量已經令升兒無法承。他小小的膛不斷起伏,好似茫茫滄海里的一葉孤舟,隨時都會輕輕一飄、一盪離而去。
若蓮心裡又慌又急又痛又恨又怕,淚水已如斷線之珠,伴着頭髮上的水珠不斷滾落下來,一滴一滴滴在升兒溼的衫上,浸潤開去,與溼潤的裳混爲一。
若蓮的是冰冷的、抖的、緊繃的,聽不見邊的嘈雜喧鬧,哭喊謾罵,無論誰喊誰拉,依然維持自己的作,穩如泰山。
王皇后意發難,但被若蓮一瞪,竟不敢再造次了。此時此刻,王皇后竟覺得看似單薄瘦削的秦姑娘上竟有一沙場老將才有的狠勁與威嚴,教人難以違抗。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恍惚間好似明白了陛下爲何對秦姑娘如此念念不忘,兜兜轉轉了十多年也難捨難分了。
若蓮此刻才沒空去猜王皇后的心思,只顧機械地重複心肺復甦的作。不知過了多久,心臟按和人工呼吸仍在替進行着,若蓮已經十分疲憊,但升兒依舊像個漂亮的小人偶,沒有任何反應。
若蓮有點想放棄,升兒的靈魂可能早已飄散了,現在無論對這副留的軀做什麼,都只是徒勞。
“再試一次吧”絕地想。
若蓮停下了按,稍微活一下手腕,將一隻手按在升兒沉寂的口,另一個手握拳,狠狠砸在手掌之上。
聽見王皇后尖出聲:“陛下,這是要砸死咱們的皇兒呀!”說罷放聲哭喊起來:“我可憐的孩子!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若蓮聽不見李隆基說了什麼,對周圍一切都置若罔聞,雙眼只顧緊盯着升兒,口中喃喃自語:“好孩子,好孩子……我的乖乖小三郎,你千萬醒醒,可不要再貪睡了!”終於,他的突的跳了一下。
若蓮將耳朵上他的口,竟好像聽到一若有似無的跳,不由的爲之神一振。
再來一次!
升兒的又一次的彈起,落下。
若蓮略略擡起升兒的後頸,讓氣道更順暢一些,低頭將一口溫熱的氣流緩緩吹升兒口腔,只見他的脯起伏了一下。信心倍增,眼淚卻流得更凶了,忙一手着他的後腦,一手擡起下頜,上了升兒兩片冰涼的脣瓣,再吹一口氣,然後雙手疊,又在他口按了幾下,像被嗆到似的,升兒輕咳了幾聲,吐了幾口水。
衆人又驚又喜,紛紛喊道:“救過來了!救過來了!秦姑娘好神奇的施救手法!”
若蓮將耳朵緊緊在升兒前,他的心跳終於慢慢恢復了有節奏的跳!
若蓮笑得哭出聲來,喃喃道:“好孩子,你快醒來!姑姑和你撿石子去!”
升兒的頭擺了一下,眼睛徐徐睜開,小手慢慢擡起,輕輕上若蓮的臉,爾後重重落了下去。
太醫早趕了過來,着升兒的小手把了把脈,面喜:“無妨無妨!”
若蓮早已累得虛,聽到這句“無妨無妨”,再也撐不住,兩眼一閉,睡在地上。
再次醒來,已是掌燈時分。
上的溼裳早已被換掉,覺一切還好,只是頭腦還有點發暈,眼睛才睜開,筱晴驚喜開口:“小姐醒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