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道:“才不是不幸中的大幸!我事先便知道這水池不深。”
他卻不信:“你哄我呢!難道你未卜先知?”
若蓮舉筷夾了一根青菜給他,說道:“許多年前,我曾在那裡撿過珍珠。難道你忘了?”
他聞言一時呆住,似陷入回憶,愣了一瞬,嘆道:“從前的事,我一刻也不曾忘記過。今後可不許再這樣了,並不會每次都會這般有驚無險。”
若蓮笑道:“怕什麼呢!不是有你在嗎!記得我第一次見你,也是……”說到這裡,若蓮吃吃笑了起來:“咱們和水倒是分外有緣!”
李隆基不置可否,夾起碗裡的青菜放進嘴裡嚼了嚼,吞了下去,道:“快點吃罷。吃完我再過去看看。”
若蓮見他碗已見底,忙替他盛了一碗飯,問他:“才回來便要走了?”
他接過飯碗,扒了兩口,道:“總不能讓她一個人守着。”
若蓮點頭稱是:“你說的是。升兒那孩子也招人疼,雖說無大礙,總歸也要守着才好。不過你如此匆忙,倒不如一直在那裡守着爲好,省得來回費事。”
李隆基道:“是匆忙了一點,卻不是'費事',畢竟我回來可以看你一眼呀!早起你那個樣子可把我嚇壞了,有心要回來守着你,心裡又擔心升兒,皇后又催得緊,說要禁錮你什麼的……我若舍了升兒守你的話,怕她會不依不饒……說來皇后這回當真令我意外,以往看着柔善賢明,怎麼今天倒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若蓮喊了他一聲“三郎”,悵悵然的道:“爲母則剛!你不懂,大抵孩子都是母親的底線吧。爲了孩子,便是溫順的兔子都會咬人呢。更何況是人?所以我很理解她,真的。”
李隆基放下碗筷,看着若蓮欲言又止。
若蓮看了他一眼,因說道:“你想問什麼?不好說出來?想必是要問我未曾做過母親,怎會有此感慨?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