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痛心道:“若蓮,你是知道的,你在我心裡無人能比,即便是沒有孩子那又怎樣?我待你自始至終都與衆不同,你又何須使這些手段?筱晴我是不能保了,至於你,先好好呆一陣子吧。什麼時候想清楚了、知道錯了便譴人來告訴我,咱們再好好的過下去,這樣不是很好嗎?”
若蓮心口一緊,聲問:“筱晴不能保了?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要死?”
李隆基道:“我只能如此,如此方能夠堵住衆人悠悠之口!筱晴是自作孽,說此事與你無干,我也不願牽扯到你,我就只能按律置!”
若蓮吼道:“什麼做'你不願牽扯到我?'此事原本就與我無干啊!至於筱晴怎麼恰巧會出現在那裡,還待明查。請你給我時間,我必定能夠還一個清白!我求求你了!”
他不願意聽若蓮分辨,背對着,揚揚手道:“帶秦姑娘回去安歇吧。”
話音未落,高力士便從樹叢後面走至若蓮面前。
但聽見高力士低着頭喊道:“姑娘。”
若蓮不理他,眼睛只看着李隆基,悽然道:“你不相信我?難道你真的認爲我是那等蛇蠍歹毒之人?”
李隆基不說話,他只是靜靜地看着若蓮,臉微微笑着,眼睛卻沒有毫笑意。
若蓮又道:“我真的沒有做呀!三郎,請你相信我呀!”
他看若蓮的眼神卻越發冷漠起來:“經過今日一事我方才想明白……”
若蓮忙問:“你想明白了什麼?”
他背着手道:“我當初只對你一人說過要將升兒給你養,皇后卻是如何得知的?想必是你告訴的罷?這倒算了,但凡人哪有不耍小聰明的?只是你越發的膽大妄爲了,如今竟連未出生的孩子都不放過!今日若不是太醫恰巧經過,劉妃怕是會一兩命了!”
若蓮冷笑道:“太醫恰巧經過?也經過得太巧了吧?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他卻惱怒起來,氣道:“難道你希劉妃一兩命?你當真是我的好若蓮啊!”
若蓮看着他,心中千種滋味,百般嘆。心中想的是:“你不懂我,我不懂你!你若懂我,便會知道我視你若生命,又怎會捨得傷你的孩子?我若懂你,便不會自以爲你會毫無保留地相信我、擁護我!”
此刻方才明白:原來在里最痛苦的不是不被,而是親眼見到那個心心念念的英雄,原來不過也是個俗世中的凡人!原來他們的竟經不起半點波折,一點磨難!
若蓮心想:“也許他還我,卻做不到毫無保留;或許是他本不我了,那些在我眼中的疼惜護不過是因爲余未了罷了。”
冷眼看他,心裡淌似的,冷冷道:“你真的認爲是我做的?是不是我認了,你便能夠放了筱晴?我便如了你的願又如何?”
聽見李隆基冷聲道:“力士!快把秦姑娘帶回去!天要下雨了,子不好,快送回寢殿歇息!”說罷掉頭就走。
若蓮忍不住喊出聲來:“李隆基,筱晴若真有個不測,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他聽了這話,形立即定住,不過遲疑一瞬,又迅速離去。
那一刻若蓮的心地山搖般,就安靜地站在那裡,沒有人知道。只是呆呆站着,看他漸行漸遠,心裡清楚地知道:有些東西是再也回不來了。
高力士立在一旁勸道:“姑娘,要不先回去歇着?此局並不難破,想來必是有心之人故意陷害,姑娘的爲人誰人不知?至於筱晴,想必也是被人算計了。陛下不過是急火攻心,過幾天想清楚了,自然就會放了。”
若蓮聽了高力士這話,心裡又悲又嘆。“連高力士都知道你是急火攻心,而我只是太在乎筱晴才認了這事,可你竟然真以爲我做了!你我相識多年,你連這點信任都不給我!當真可笑!”
這麼想着,若蓮自嘲的笑道:“高公公,你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