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他終於停了下來,閉着眼邊吻若蓮的臉,邊喃喃道:“若蓮……我的好若蓮……我那麼愛你,你怎能夠這樣待我……你怎能夠忍心去害我的孩子……”
若蓮使勁推開他,他一頭倒在牀上,嘴裡喃喃道:“你怎能夠這樣……你好狠的心……”聲音漸次低了下去,少頃,竟睡着了!
只聞得他均勻的呼吸聲,若蓮望着空洞的黑夜,慢慢起身,硬撐着身子,摸索着將散落一地的衣裳撿起來,一件件套上。
套上零落的衣裳,若蓮扯過一件披風將自己裹住,摸着黑胡亂找了幾身衣裳,又尋着了那個跟隨了她多年的木匣子,抱着匣子和衣裳,忍着疼痛推開門走了出去。
高力士竟在外間守着,見了若蓮不由得急道:“姑娘這是怎麼了?陛下那樣子,奴才也不敢進去勸——”
若蓮一言不發,只顧往外走。
高力士忙問:“姑娘這是怎麼了?要往哪裡去?”說着就要上來拉她。
若蓮忙避開了,又擺擺手,道:“我出去走走。”說着抱着東西一徑跑了出去,只是身上實在疼得緊,才出了門,竟踉踉蹌蹌的搖晃幾下就倒在地上。
高力士忙一個箭步衝上來,一面費力將她扶起,一面關切道:“姑娘可是身上不舒服?不如回去躺着?陛下……”及至看見若蓮裙擺處的鮮血,嚇得面如土色:“這可如何是好?究竟是怎麼了?”說着便要喚人來,要請太醫。
若蓮強撐着道:“你放心,我沒事。想必是天葵已至,應無大礙。”
說罷推開高力士,搖搖晃晃的向着紫薇園的方向行去,口中道:“我不過是出去走走而已,你好生歇着罷,千萬別聲張。”說完徑自拖着身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