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唯恐嚇着常歡,忙將他往後藏,一面要去拉那姑娘,一面聲道:“姑娘你好,今天你從上游漂了下來,剛好漂到我們屋門口,我見你昏睡過去了,喊你也不應,便把你給扶了進來……”
姑娘這才拍着心口道:“原來如此!我還以爲我又中計了呢!這麼說,是你救了我?”說到這時,紅潤秀氣的臉龐出了激的笑意。
若蓮發現,這位紅臉姑娘不僅模樣長得俊俏,連笑起來都那麼好看,看上去毫無心機。
姑娘又道:“我姓趙,排行第四,這裡人人都喊我趙四姑娘,你也可以這麼喊我。”
若蓮含笑點頭,喊了一聲:“趙四姑娘,我姓秦。”
趙四咬着脣上下打量了若蓮半天,忽地開口問:“您是姐姐還是妹妹?你的皮好白哦,真好看!你必是妹妹吧?秦妹妹,你長得真好看!你不是南詔國民吧?我們這裡的人都沒這麼白,想必你是從中原來的?是從西邊來?還是從北邊來?或者是從東邊來?”
在趙四看來,西邊是唐都長安,北邊即是漠北,東邊即是遼東,除此以外,南昭國就是至南之地。
豈料若蓮微微一笑,答道:“我從江南道來。”
趙四迷不解地問:“江南道是哪裡?難道說除了南昭國還另外有個南邊?”
筱晴在一旁笑道:“江南道麼,就是長江之南一帶。那邊產盈,無所不有,是個好玩的地方。”
趙四滿眼放,忙問:“很好玩麼?你們是不是去過很多地方?”
若蓮見趙四憨的神態像極了年之時的自己,不由得有點喜歡上這個萍水相逢的小姑娘了,便拉着到廳堂坐下,給斟了一杯熱茶,笑道:“你坐下來慢慢說話。”
常歡睜大眼睛問了一句:“娘,您怎麼不問一下這姐姐是怎麼漂下來的?”
“娘?”趙四不可置信地盯着若蓮,指了指常歡,問:“你是他娘?你有孩子了?”
若蓮點點頭:“沒錯,他是我兒子。”
趙四又問:“多大了?”
若蓮道:“快三歲了。”
趙四搖搖頭:“我是問你多大了。”
若蓮道:“我麼,三十歲了。”
趙四哪裡肯信,拼命搖頭:“我不信!我死也不信你竟比我年長十歲!難道你是在牛里泡大的?怎麼一點不顯老?還有,你若真是生了孩子的人,那怎麼形還這麼……瘦!”不相信啊,想想趙四今早還被三哥取笑膀大腰圓來着,正是因爲和三哥吵架打賭,這才氣得喝了三哥配製的茶湯,然後登上小舟,躺下來,說自己肯定不會沉下去……
三哥還說整天大呼小,騎馬來去,跟個瘋丫頭沒什麼兩樣,一的腱子怕是趕上男子了,更別說滿臉紅、全無半點子的了……
趙四氣極了,不等三哥說完,馬上就將三哥手上的茶湯搶過來喝了,然後登上輕舟,平躺下來,說道:“我絕不會沉下去!不然的話我就不做子了!”
後來不知道是因爲漂得太舒服還是茶湯的原因,趙四睡着了,甚至連被人拖上岸也不自知……
這個三哥!差點就害死人了!
趙四在心底把三哥罵了一千八百遍,臉上咬牙切齒,漸漸風雲變。
衆人都被的表嚇了一跳,不自往後挪了挪凳子。
趙四尷尬一笑,忙說道:“我……我沒事,我就是不敢相信!”說罷這話,忽地抓住若蓮的手臂,問:“好姐姐,你教教我,究竟怎樣才能像你那樣——輕如燕,臉——比紙白?”
筱晴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道:“趙姑娘,你怎能這樣說我家小姐?”
趙四不解:“我怎麼了?”
筱晴道:“哪有人用'臉比紙白'來說人的?”
趙四搖搖頭:“那我要怎麼說才好?”
筱晴道:“你應該說'如凝脂、吹彈可破'……”
趙四撓撓頭,說道:“如凝脂我懂,就是說皮像凝固的油脂一般潔白順對吧?可是這吹彈可破——破還是好事?誇人的?我怎麼聽都像是罵人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