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天資聰穎,半年下來,已練得有模有樣。
這日大雪仍下個不停,若蓮依舊教常歡寫詩。
這一回教的是陳子昂的《登幽州台歌》,要常歡默寫。
孩子天性貪玩,能定下心來默寫的時候不多,若蓮好不容易才教會他,真可謂是“嘔心瀝血”,用“聲嘶力竭、死一萬個腦細胞”來形容也不爲過。
筱晴總勸她:“歡歡還小,你何苦逼得他那麼緊?”
可是若蓮總覺得這世間存在太多的變數,指不定哪一天天就變了,災難就來了,若不儘早教會孩子獨立,到了那時候可怎麼辦?自己總不能護他一輩子呀!因此搖搖頭,堅定地道:“聲嘶力竭就聲嘶力竭!那也得教!”心下又想:“不過讀書練字罷了,一點不難呀!擱我那時候,做不完的數學、化學、物理試卷才教人頭疼呢!”
這個冬天,爲了常歡的啓蒙教育,若蓮煞費苦心。好容易貼的秋膘,不過一個冬天,幾乎又消失殆盡。
這不,才寫了一句“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常歡就再也寫不下去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在場的三個大人,似乎想從中或得提示。
若蓮緩緩道:“不許求助!娘去給你倒杯蜜糖水來!”她轉身進了廚房,少頃回來,卻見常歡在咬筆頭!
真是爲伊消得人憔悴,驀然回首,那人卻在一臉懵逼咬筆頭!
若蓮啞然失笑,笑罵道:“常歡,再咬?你再咬!你蕭伯伯的筆是不能再要了!”
常歡還在咬,若蓮從他嘴上奪下筆,瞪了一眼蕭離,沒好氣地道:“說過你多少次了?不要給他這支筆,不要給他這支筆!練個字,隨便一支不就罷了?非得給你最喜歡的筆?”
蕭離笑笑,不以爲然地道:“總歸是拿來用的,當然得是最好的。再說我最喜歡的不給常歡給誰?”
若蓮白了他一眼:“又來了!又來了!我就說過,你遲早得把他寵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