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中間題着“聽雨軒”三個大字,筆酣墨飽,應是名家手筆。
若蓮畢竟隨李隆基練過多年書法,這幾年跟着蕭離也學到不,因此本人也差不到哪裡去,一看見這三個大字就由衷贊道:“好字!不知是哪位名家寫的?”
趙四自豪地道:“張國老給我題的字!”
若蓮由衷嘆道:“四兒,筱晴說得沒錯,你果真是集萬千寵於一哪!”
趙四笑而不語,引他們登上二樓一側的涼亭,笑道:“你們站在這裡往下看看。”
若蓮俯而視之,見眼的除了飛流,還有小橋圍着的白石欄杆、以及各供人歇息賞花的小涼亭,園中所有景連在一起赫然了一個“四”字。
若蓮嘆道:“了不得了!四兒,你看這個聽雨軒!看來你爹娘是寵你到了骨子裡呀!”
筱晴還未看出來,只笑道:“小姐,趙將軍和夫人兩個已經夠寵趙姑娘了,又何必要通過這個園子才知道?”
若蓮指了指石橋,又指了指圍欄環抱住的池沼,說道:“你看看那是個什麼字?”
常歡張開雙臂喊抱,筱晴忙抱起他,笑着道:“歡歡幫晴姨看看這是什麼字?”
常歡眯眼一,笑道:“四字呀!”
筱晴大驚,定睛一看,果然分毫不差!因嘆道:“趙姑娘,你上輩子究竟積了什麼德,今生才托生到你娘的肚子裡?這聽雨軒哪,果然是聽雨軒,你們聽聽,這飛流叮咚聲可真不賴!”
趙四笑得眼睛眯了一道:“這算什麼!兩位姐姐,你們隨我進屋再說!”
若蓮又嚇了一跳,心道:“這還不算什麼?那屋裡頭究竟還有什麼?趙春元是大將軍……莫非他貪污?將搜羅來的奇珍異寶全都放在了兒的閨房裡?”
二樓看門的小丫頭見小姐進園,早已把正房大門開了,現在見了他們,忙又去備茶水。
進了屋,上下打量一番,倒也沒什麼奇珍異寶,只是這屋子異常高大疏朗,人坐在屋裡,似乎還能聽見外面清晰的水流叮咚響。
若蓮奇道:“這是怎麼做到的?”
趙四的手指向屋頂一指,衆人的目隨的手指向上一看——但見屋頂全由七彩琉璃蓋,這琉璃能隨日變化,一日之內能變幻出十數種來,人在屋裡坐着,水流叮咚聽在耳里,覺得舒坦極了,再擡頭一眼變幻無窮的屋頂,如登仙界。
若蓮與筱晴相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嘆道:“原來這才是聽雨軒的由來!果真是名副其實聽雨軒!”
趙四笑眯眯地道:“我這屋子大概神仙都能住得!這是廳堂,我臥房比這裡更好,你們要不要去看看?”
若蓮擺擺手:“我才見了這廳堂已經走不了,須得先坐下來好好聽聽水聲才行。”
趙四笑道:“姐姐急什麼?有的是功夫聽!右邊是我的臥房,你們三個就住在左邊好了。咱們離得近,說話也方便!”
常歡早已“蹬蹬蹬”地跑了起來,邊跑邊說:“娘,你看看頭上!琉璃瓦的又變了!”
趙四笑眯眯地道:“那是因爲晚霞漸褪的緣故。等過了今晚,到明天太升起來,那才好看呢!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烏漆墨黑的深夜,但凡有一點月,我這屋頂都會變幻無窮!”
常歡聽得微張,仰頭了半天,覺脖子酸得不了了,方低下頭問:“娘,趙姐姐沒騙人吧?”
趙四道:“我從不騙人!再說我騙你一個小孩子做什麼?”
常歡努努,說道:“我師公都弄不到的東西,怎麼趙姐姐會有?”
趙四奇道:“你師公是誰?”
常歡道:“師公就是師公呀!你沒有師公?”
趙四搖搖頭:“我沒有,我的武功都是我爹教的。”
常歡得意地笑:“那我比你厲害!我有娘,有伯伯,有晴姨,還有師公!”
若蓮便解釋道:“師公就是你蕭大哥的師父。”
趙四“哦”了一聲,斷斷續續地問:“蕭大哥……秦姐姐,按理說蕭大哥的年紀也不小了,怎麼他……他一直不曾婚娶?難道師公他老人家和他爹娘都不在意?”想了想,又問:“蕭大哥的爹娘……秦姐姐見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