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晴自悔失言,忙捂住遠遠跑了。
若蓮看了蕭離一眼,問他:“你是不是也這樣認爲?”
蕭離搖搖頭,他慢慢走到湖邊,在草地上坐下,又示意也坐。
若蓮只得也坐了下來。
蕭離便說道:“我三歲起就跟着師父到走。我那時候特別羨慕能呆在娘邊的孩子,可以盡哭,盡玩。可我知道,娘之所以讓我跟着師父,全是爲我好。我隨師父走了十五年,這十五年間,我的文韜武略幾乎無人能及。首屆武舉,我甚至只出了五的功力便一舉奪冠。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有出息?”
若蓮點點頭,由衷道:“我記得三哥說過你是個最了不起的人,可比他們那些只懂得擊鼓弄花的人出息多了!”
蕭離搖搖頭,說道:“自從有了常歡,我就覺得武功什麼的可以以後練,但是孩子的年只有一次,咱們應該多陪護他,有時候溺一點也無妨,好讓他長大後多些溫馨回憶。就好比我現在,我想啊想,無論怎麼想,卻怎麼也想不出我娘跟我的回憶。我只記得,小時候每逢過年跟隨師父回家,爹娘要麼考我讀書寫字、要麼考我的弓馬騎……”
若蓮不等他說完,就說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謝謝你。我會的。”
蕭離又道:“其實說到底,我只是希你高興。”
若蓮笑道:“我高興呀!我其實是高興的。你看看,藍天白雲,青山綠水。有常歡,有筱晴,有你。我又怎能不高興呢?命運待我其實好的,所以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蕭離搖搖頭:“我知道你心底還是不高興的。你還是不能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若蓮笑道:“我高興得很。”
蕭離道:“其實你還難過。不然的話,筱晴剛才那麼說,你也不會立即就沉下了臉。”
若蓮上一瞬還在談笑風生,下一瞬開始默不作聲紅了眼眶,然後強忍淚意破涕一笑,說了句違心之話:“這都多久了?我早就不難過了。”只是欺騙不了自己,更欺騙不了蕭離。
蕭離便說:“如果你還是不快樂,至能夠永遠平安健康。”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未說出口:“我更希你不再傷害,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而這個人,我希是我。”
若蓮,道:“多謝你。能得一知己如你,足矣!”
蕭離笑了,只是那笑容看起來無比苦,他道:“難道你我二人,今生就只能做知己嗎?”
若蓮愣了一瞬,問道:“大哥還想做什麼?”
蕭離長嘆了口氣,道:“罷了,我走了。若有事,就讓筱晴過來找我吧。”
若蓮忙問:“你走了?你去哪裡?”
蕭離道:“我昨日趕回來見不到你們,嚇了一跳。後來四兒跟了來,我才知道原來你們被接走了。縱是如此,我還是嚇了個半死。四兒告訴我,說谷口不夠蔽,這個地方還是容易找了些。後來讓幾個親兵幫忙把谷口的平房修了一下,說以後我若不在,就派人過來平房守着,你們就不用怕了。我覺得這話有道理,因此決定從此以後,乾脆在谷口那裡住,這樣一來,你們也安心。也不怕閒話……你覺得呢?”
“閒話?什麼閒話?”若蓮問。
蕭離道:“你是姑娘家,別人說我猶可,可一旦說你,我這心裡就不是滋味。因此我才決定搬到那裡住,這樣一來,別人就無話可說了。”
若蓮咬了咬脣,說道:“隨你!只是,你難道不收拾一下再去?”
蕭離道:“收拾什麼?我昨天回來已經收拾好了,還是四兒幫忙收拾的。”
若蓮一怔:“四兒幫的忙?我怎麼不知道?”
蕭離笑道:“現在不是知道了?”
若蓮道:“好吧!我知道了,只是你要怎麼跟常歡說?”
蕭離道:“我已經跟他說好了。我說我得去谷口守着,這樣一來,才不怕又壞人來。再說,兒大避母,你也應該和他分房睡了,我搬出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