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又氣又恨,不得一拳砸在牀上,口中喃喃道:“究竟是你傻還是我傻?!”他懊惱極了,是自己做得不夠好?還是不夠明顯?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
“真是氣死我了!”他氣極了,乾脆也走了出門,施展輕功,從若蓮邊掠過,未等反應過來,已然掉外,縱跳水中。
若蓮嚇了一跳,忙立住腳喊他:“你瘋啦?”
蕭離從水裡出一個頭來,說道:“我火氣大,需得祛火!”
若蓮道:“我剛才那麼說你,你生氣了?”
蕭離道:“你也知道我會生氣的?”
若蓮道:“我猜的。”
蕭離“哼”了一聲,說道:“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那兩個字!”
若蓮不解:“是哪兩個字?四兒——必然不是。那是什麼?啊,我知道了,是男風?”
蕭離一聽見這兩個字,立即就捧了一捧水,作勢要潑。
嚇得若蓮倒退幾步,最後說道:“我保證不再說就是了!”
眼見蕭離游遠了,背轉,方才慢慢鬆了口氣。
趙四依舊常來。
每隔一兩天就來,不過大多都徘徊在平房外頭,以討教武功的名頭纏着蕭離,經常一討就一個下午。
趙將軍經常會有相關戰事的事請蕭離前去商討,蕭離嫌煩,每次不肯去,他總會托趙四帶話:“告訴你蕭大哥,他若不來,我就領人去他那裡。”
蕭離無奈,只得時不時跟着趙四去。
剛開始的時候,蕭離每次都會去喊若蓮三人,但們嫌冷,大多不肯去。次數多了,蕭離便自己跟着趙四去。
這一日他一大早就跟着趙四去了,午時起,天空開始飄起大雪。
若蓮站在谷口,心想:“他該不會回來了。在將軍府也好,畢竟暖和,也好過在路上被寒風吹着。”似乎看見這樣一幕:富麗堂皇的花廳,丫頭們站在一旁,桌上擺滿了酒佳肴,趙四在一旁笑着勸酒——這樣想着,若蓮心裡的,心想:“我這是怎麼了?明明是我撮合他們兩個的,怎麼到了今時今日,我卻開始胡思想了?”
不知不覺間,天越發暗了。
筱晴的呼喊聲傳來:“小姐,回來吃飯啦!”
若蓮微不可覺地嘆了一口氣,方才慢慢挪回去。
三人圍在火爐旁,正要起筷,忽聽見馬兒們嘶鳴了起來,隨即便踢踢踏踏進了院。
筱晴道:“大黑小紅莫不是也了?”
常歡聽了這話,當即就要起拿豆餅去餵馬。
若蓮道:“怕不是,想必是冷了。哎,筱晴,你說說看,這麼冷的天,又下着雪,馬都知道冷了,要回家了,可人怎麼不知道呢?”
筱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說道:“你怎麼知道人不知道?”
若蓮不說話,站起,走去推開窗,見到一座山橫在眼前,便念道:“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筱晴,你聽,我這是不是好詩?”
筱晴道:“我知道什麼溼的乾的呢?我只聽得懂最後一句'風雪夜歸人'。小姐是不是擔心咱們家的人會在風雪之夜迷了路?”
若蓮嗽了一聲,說道:“你知道什麼!”
常歡不滿地道:“娘,好冷呀!”
若蓮忙關了窗,回到自己的位置,正要坐下去,忽然就聽見腳步聲響了起來。
先是吃了一驚,隨即大喜,跑去打開門,果然見一風雪的蕭離披星戴月而來。
若蓮定定站在那裡,看他越行越近,角便慢慢綻開了一朵花來。
蕭離隨手扔了繮繩,一步步向走來,含笑問:“你在……等我回來?”
若蓮“嗯”了一聲,說道:“怕你冷得敲不了門,我特意給你開了。你可吃過飯了?”
蕭離高興極了,他搖搖頭,說道:“中午沒辦法,晚上是必定要和你們一起吃的,不然就只剩下你們三個了。”
若蓮傻笑了一陣,方才驚覺:“哎呀!快跟我進去!不然飯菜要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