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不以爲意地道:“小姑娘的心思不理會也罷了,說不定過幾天就好了。”
若蓮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小姑娘的心思?你知道什麼心思?你又知道過幾天就好了?”
蕭離道:“反正就不願意相親罷了,說不定是害臊,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很快到了夜晚,筱晴昨晚跟常歡玩了大半夜,現在早就進去睡了。
昨晚的山賊的確教人心驚,若蓮覺自己的心現在還在蹦蹦跳。剛才要哄着常歡,並且又要瞞筱晴,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到了夜深,自己雖說是又累又困,可眼皮怎麼也合不上。常歡已經睡着了,看着他安靜甜的睡,若蓮的心才稍微有點安定。
好在毫髮無損,否則以後的日子還怎麼能過下去?若自己出了事,孩子以後怎麼辦才好?便是十個、一百個疼他的人,最終還是抵不過親娘的關。的孩子,就是的命啊!那些前塵往事不經意間又上心頭,若蓮微微嘆了一口氣,替常歡掖掖被子,這才走出門去。
屋外忽然下起了瓢潑大雨,時而還夾着閃電,以致本來漆黑的天空更加可怖。
蕭離還在,此刻正站在窗前,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從背影都可以看出他的剛毅,他像茫茫黑夜裡的曙、更像溺水時唯一的浮木,不可或缺。若蓮嘆了一口氣,心底說了一句:若餘生,有你一直守候,真好。
蕭離聽見腳步聲回過頭問:“常歡睡着了?”
“嗯。”若蓮點點頭道:“大哥,辛苦你了。昨晚若不是你,恐怕我們母子就會天人相隔了——”
蕭離打斷:“你這說的什麼話?你我之間,何須言謝?只要你們母子平安,縱使要我碎骨,那又何妨?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說罷朝若蓮微微一笑,似乎在等着開口說點什麼。自從搬到谷口居住後,蕭離已經沒有了天黑逗留的理由,因此每到天黑,總會自覺離去。若蓮也從不挽留,今夜,蕭離在等挽留。
若蓮不說話,定定看着他,似看到他眼角一黯又迅速掩去,腳下略一遲疑,轉便要推門離去。
若蓮口道:“天已晚來雨,能飲一杯無?”
蕭離定住形,回時眼裡剎那盛滿歡喜,笑道:“難得你盛相邀,我如何能卻?只是唯恐暴雨不歇,若水位漲了,行不到谷口,我又喝多了,不知能否留宿一夜?”
若蓮笑道:“寒舍簡陋,不過房間還是有的,大哥若不介意,倒也可行。”
蕭離喜道:“不介意!不介意!我怎敢介意!”說罷雙手,笑逐開:“日間天熱,胃口不大好,這會子倒覺有點了——”
若蓮道:“我正有此意。不知大哥想吃點什麼?”
蕭離笑道:“但凡是你做的,我都吃。”
若蓮心裡一跳,好像下樓時踩空了一腳似的,無端慌了起來,忙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柜子里是新釀的葡萄酒,大哥請自便。我去去就來。”說完徑自去了後廚。
最後若蓮親自做了一道烤魚,兩人就着爐火吃魚喝酒。
剪燭花之時,若蓮端着燭台,一時走神,被火燙了一下,痛得了一聲。
蕭離緊張極了,忙湊過來看,握住的手問:“怎麼燙着了?”
若蓮如遭電擊,手一……這覺,就是電般的反應啊!爲什麼自昨夜同在地呆了一夜之後,就開始有這種覺了?臉上一熱,左手微,晃了一下燭台。
蕭離凝着,若蓮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兩人相識多年,這種況還是第一次有吧?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忙說:“趕緊吃了好睡覺去。”
兩人默默無言地吃了魚,各自洗漱過,自回房歇息去了。
這天晚上,若蓮連連做夢。一會夢見蕭離向自己走來,說喜歡自己;一會又見一人遙遙向自己招手,大聲說:“若蓮,若蓮,回來吧!我還在等你啊!”那人的影極其模糊,形欣長,穿着華貴錦袍,紋繡金龍,但臉部卻似被濃霧遮住,無論如何都看不清晰;再過一會,又夢見兩人扭打在一起,又是拔刀又是刺劍的,要拼個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