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瞞安道:“金子通人,說不定只是回去找佟大爺了。”
聽他這話倒有點道理,但也沒有其他辦法,若蓮只得放棄尋找,兩人徒步上路。
幸運的是走出了這平原,就看到了人家。若蓮的銀子都在筱晴上,好在阿瞞隨有金瓜子,於是乎花高價買了兩匹馬。
若蓮坐在馬背上問他:“騎馬到長安,得多長時間?”
他揚了揚馬鞭,道:“日跑一百里,不用兩個月就到了。”
若蓮聞言微張着,滿臉無奈:若有飛機就好了,估計也就兩三個小時的事。飛機啊飛機,你幹嘛不早點誕生呢?
阿瞞看了一眼,道:“商隊帶着駱駝,至得三個月。若是'八百里加急',驛站快馬,只需二十天左右。”
“要不,咱們也來個'八百里加急'?”若蓮笑着提議。
阿瞞白了一眼,一副”我不認識此人“的表。
若蓮朝他做個鬼臉,拍馬飛奔向前。他忙追上來。
好容易見到客棧,二人忙忙的將繮繩拋給小二,便飛跑了進去。
掌柜的道:“兩位公子是要打尖還是住宿?住宿?近日行商住宿的甚多,怕是只能給你們兩人開一間房了。”
阿瞞道聲:“無妨。”落落大方的,只要了一間房。
慌得若蓮忙扯他的袖,低聲喊他:“李三爺?”他眯着眼打量若蓮一番,促狹地笑。若蓮低頭看了看自己,唯有無奈搖頭。在沙漠行走了五個日夜,至今沒換過服,自己這一副尊容可想而知。
好容易進了房間,若蓮立刻吩咐小二備湯沐浴。
小二有點不滿,磨蹭着不願走,還兀自嘀咕個不停:“我說小哥兒,你又不是姑娘家,還要備湯沐浴咧?”
直到阿瞞遞給他一塊碎銀,小二這才滿臉欣喜,弓着腰,一面跑,一面高聲道:“公子爺稍等,小的馬上去備!”
若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見錢眼開!”
“是有錢使得鬼推磨。”阿瞞拍手道:“這不算什麼,只要有錢,還能'有錢使得磨推鬼'呢!”
若蓮忙將他往門外推:“無論鬼推磨還是磨推鬼的,我都沒興趣。這位好心的公子爺,勞駕您去給我買裳回來,可好?這裳我足足穿了四五天,我快臭死了。”
“好,好,好。”阿瞞連說了三個好字,迅速走下樓去,約聽見他問掌柜哪兒有上好的鋪。
阿瞞果然是速度驚人,小二的浴湯才剛送上就將裳買了回來。
他的眼跟速度也有得一拼,不曾讓若蓮失,服式樣雖簡單,卻於細微見真功夫,還是最喜歡的白。
沐浴完,整個人清爽多了。若蓮站在鏡前打量自己——當然首先得將曬得黑紅的臉給忽視掉。長發齊腰,一襲白盈盈而立,襟角繡了幾朵小蓮,腰間束一條淡的腰帶,顯得整個人更加飄逸淡雅。
一跑出屋子,阿瞞雙眼立馬瞪得滾圓滾圓,微張,一個字兒也蹦不出口。
若蓮微窘,打了他一下:“李三爺?你個呆子!看什麼看?你傻了嗎?”
他不搭話,卻閃電般跑下去,纏住掌柜泡磨,是多要了一間客房。
若蓮恨不得找個地鑽下去。
……
既出了沙漠,也有了馬匹,上有金瓜子,又有碎銀子,還有乾糧,一路也不必再怕挨,兩人的心變得無比輕快,走走停停的,一路細細賞玩。遇到好玩的、好看的,務必要上前好好湊湊熱鬧才算罷了。
這日路過一古鎮,聽鎮上居民說郊外有一絕的石雕羣,若蓮便慫恿阿瞞前去賞玩。阿瞞自然對千依百順,當即說好,於是兩人驅馬前去。
此時若蓮已換上了兒裝束,上着的是阿瞞買來的裳,策馬奔騰時袂飄飛,齊腰的長髮也隨風舞了起來,肆意無比。
阿瞞便趕上來,問道:“若蓮,我一直想問你,你這一頭秀髮是怎麼養的?竟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