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晴沒好氣地道:“別喊我姐姐,你才是我姐姐!我真是不了你!”說到這裡,卻了一把若蓮的臉,說道:“你說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心結呢?”
若蓮道:“什麼心結?好好的,我有什麼心結?”
筱晴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還想着長安城那一位!不然的話,你又怎麼會撮合蕭大哥和趙姑娘?唉,說起蕭大哥,這一別就是半年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怎麼了?咱們在蜀地遇到趙姑娘之後,又去了哪裡?他們兩個之間是婚了?還是分開了?趙姑娘怎麼就變那樣了?難道是蕭大哥拒絕了?還是說蕭大哥直接一走了之?所以才跑了出來,去追他?卻沒想到卻意外*遇到了我們?”
若蓮聽得嘆爲觀止,因說道:“你不去當神探還真是委屈了你!”心裡卻明確知道以蕭離的個肯定會直接拒絕趙四,然後一走了之。只是他這半年究竟去了哪裡?
臘月的風颳得越來越凌厲。
若蓮已然不出門了,這幾天一直都是筱晴看店。每天都和常歡窩在家裡,蘭夫人偶爾會遣人過來接常歡去玩,若蓮每次都把他包得跟個糉子似的。
這日蘭夫人親自送常歡回來,又說道:“人家說'秋風起兮雲飛揚,草木黃兮雁南歸',這北風都起了,大雁早就南歸了,寒冬也到了。我那兒子卻還是不回來。曉風,你說,要是沒有常歡,我這日子卻要怎麼過才好?”
若蓮站在廊下,想要告訴,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只是握着的手道:“夫人別憂心,說不定到了春天,他就回來了。”
蘭夫人道:“罷了,我不過說說罷了。混小子不回來就不回來,反正他時常有寄家書回來,好歹讓我知道他還好就罷了。”
若蓮忙問:“他寄家書回來了?什麼時候的事?”
蘭夫人道:“今年年初,怎麼,你也想看?”
若蓮尷尬一笑:“您的家書,我怎能看?我不過是……問問罷了。”
蘭夫人想了想,又笑道:“我剛才送小歡歡回來,特意去店裡看了一下筱晴,那孩子倒會做生意!小伶俐得很,跟你一個樣!也不知道你們兩個是哪個學哪個的?”
常歡在一旁道:“從前是晴姨學我娘,後來晴姨不用學了,每天都吱吱喳喳的。我娘反倒靜了下來,話也說了。”
若蓮道:“你又知道什麼呢?”
常歡道:“伯伯告訴我的。”
蘭夫人好奇地道:“我總聽歡歡提起'伯伯',我實在好奇得很,到底這是個怎樣的伯伯?歡歡,你告訴蘭婆婆好不好?”
常歡道:“這說來話長,您請進門,且聽我一一道來。”
說罷出的小手將蘭夫人拉進屋內,有模有樣地請坐下,最後還給搬來一張錦被,說道:“您蓋着,不然會冷呢。”
蘭夫人笑眯眯地道:“就這麼一會,我不怕冷。”
常歡擺擺手,說道:“這事就跟一匹布那麼長,沒有半天時間斷然是說不完的……”
若蓮慌忙道:“說什麼說?你快進屋寫字去!有什麼話我跟你蘭婆婆說就是了!”
常歡自來只怕若蓮一個,現在見臉不善,只得進屋去了。
蘭夫人眼睜睜看他掩上房門,忙低聲道:“曉風,這歡歡也沒做錯什麼,你怎麼總對他這般嚴格?”
若蓮道:“我嚴格了嗎?還好吧?”想了想,開口說道:“蘭夫人,其實我……您是不是很好奇常歡的世?”
蘭夫人一怔,說道:“說不好奇那是假的。你呢,是個謎一樣的子,從遠方來,懂得那麼多,什麼珠寶首飾、新奇玩就本沒有你不知道的。但你卻一樣都不放在眼裡。上個月,我讓你從我的首飾盒子裡挑幾樣送給你,你卻一樣也不要。說實話,那幾樣首飾可是我箱底的寶貝,你竟然瞧不上……”
若蓮忙道:“不是瞧不上,而是我從來不喜歡首飾。髮簪麼,我烏檀木鑲翡翠的就很不錯,不必非得綠玉鑲金的;耳環麼,我耳朵里戴着的就是我娘的,我是斷然不能除下來的。其他的什麼墜子、手鐲之類的,我嫌戴了不方便,也磕得我難。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