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夫人道:“說這些做什麼?你師父當年說得對,爹娘不敢留你,也是爲你好。好在你終於平安長大了!可算是意外之喜了!想想剛開始的時候,我和你爹不信,是在離家不遠的地方造了蘭苑別院,讓你去那邊住着,以爲這樣你就會好起來,誰知道還是不行。最終,你還是得跟你師父離開徐州,子才慢慢好了起來。”
聽母親說起時練功的蘭苑別院,也了蕭離久遠的回憶,便說要到蘭苑去看看。
蘭夫人忙道:“蘭苑現在住着貴客呢!可別嚇着人家!”
蕭離蹙眉:“貴客?哪裡來的貴客?”
蘭夫人拉着他的手,嘆道:“兒子,你別說,這可真不是一般的貴客!我看那姑娘生得貌若天仙,言談舉止都不同凡響……”
蕭離笑道:“是什麼人能當得起娘如此稱讚?”
蘭夫人斬鐵截釘的道:“秦姑娘自然當得起!”
蕭離猛然提高聲音:“秦姑娘?姓秦的姑娘?”
蘭夫人道:“可不是姓秦!我說兒子,秦姑娘可是真的好呀,貌若天仙,氣質超然,見識不凡,眼獨到,心底又好,也不是那等愚笨之人,與我甚是投契。哎呀,若不是有了兒子,我都想說合來當兒媳婦……不過我看即便未婚也未必看得上你……”
蕭離不等母親說完就打斷:“娘,您說的這個秦姑娘可是帶着一個五歲的孩子?名常歡的?”
蘭夫人倒奇怪起來了:“你是如何知道的?難不你已聽人說了?”
蕭離忙問:“那秦姑娘現在何?”
蘭夫人道:“秦姑娘花,自二月開始每日必定早起帶常歡去清水潭采*花來瓶的,這會子肯定……”誰知話未說完,一陣風起,兒子已不見了。
蘭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跟出門,兩個人四隻眼睛啊哪裡還能看得到蕭離的影子?
卻說蕭離不等聽完話,就知道那必是若蓮母子無疑,因此瘋了一般飛上馬,奔馳而去。
清水河源頭清水潭,正是蕭離小時候一回家就常去玩耍的地方。
那裡有江南地區特有的青青草地,黃雀飛鳥,草地上開滿了各式各樣的野花,絢爛至極,草地盡頭是一潭清泉,泉水清幽,游魚無數。他小時候就常常在那裡垂釣,他游泳的本領也是在那裡練得出神化的。
蕭離心中狂喜,自覺那絕對是若蓮母子無疑,因此盡拍馬奔馳,小白仿佛也知道主人心中期待,盡撒開蹄子飛奔起來。
於是茵茵綠地上白馬黑袍呼嘯而過,路邊勞作的山民還以爲是眼花錯覺。
策馬飛奔片刻,他果然見到草地盡頭,潭邊不遠摘花的子,還有畔來回奔跑的孩——可不正是們母子!
他角逸出一笑,心猛跳着:你出走將近一載,我縱馬千里,過山川平原,終於在今日遇見立在朝下的你,依舊恬靜淡然,眉目清明。
常歡聽見馬蹄聲響,興地嚷嚷:“娘,你看那邊有一匹馬!”
若蓮正蹲在地上,左手手中握着一束野花,右手一面忙着採摘,一面說:“不過一匹馬有什麼奇怪的?”
話音剛落,又聽見常歡說:“娘,是白馬呀!伯伯的白馬呀!”
若蓮道:“白馬並不罕見,也不是只有你伯伯才有……”
誰知話未說完,已看見兒子張開雙臂興地跑了過去,邊跑邊喊:“伯伯!伯伯!你找我們來啦?”
若蓮的心跳似乎猛地停住,雙手緊握住野花,緩緩站起來,果然見那頭的蕭離已跳下馬,接住飛奔過去的常歡,舉着他的雙臂在太下旋轉、不停旋轉。
覺一切似乎都變得不真實了,仿若置夢中,連手中的野花都變得虛幻起來。
看見蕭離抱着常歡向走來,的心有那麼一瞬間仿若停止了跳,就那麼靜靜的、靜靜的看着他越走越近,最終站定在面前。
的臉突然就紅了,沒來由的紅了,知道自己的臉熱了,便慢慢把臉別了過去,故意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