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嗤之以鼻:“這一點算什麼?本不夠吃的!高大人,你是錢糧使又是欽差,咱們幽州城河北軍的後勤供給全都由你來負責,軍中若有一個士兵吃不飽飯,我都要參你一本!我既接了聖旨,又有陛下親許的'一切軍事授臨機專斷先斬後奏之權、專折上奏之權',那我斗膽命令你從明日起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務必給我繼續籌措糧草!”
高力士爲難地道:“大帥,這……這整個翼州城都已經掏空了呀!難道你老人家要我去……打家劫舍?”
蕭離微微一笑,說道:“我管你高大人是打家也好劫舍也罷,總之我既然接了聖旨,就有這個權力!等我到了幽州城,一有要求便會立刻讓人快馬送信!高大人……你要是無法保證供給,那咱們幽州城的軍民可不依!”
高力士聞言,一張白臉霎時了苦瓜臉,苦哈哈地道:“我說蕭大哥,我從前怎麼就沒發現你竟是個如此霸道的將軍?按理說,咱們兩個認識也快二十年了,我以前怎麼就不知道你是個這樣的人呢?”
張仁願在牀榻上沖蕭離讚許一笑,說道:“蕭老弟,正要這樣才好!爲將爲帥者,要先把將士部下放在心上,才能使軍民戴!武藝高強智謀無雙什麼的還在其次,只有得人心者才能得到最終的勝利!”
蕭離抱拳道:“多謝大帥賜教!”
張仁願笑道:“你還用得着我老頭子賜教?我看你通着呢!不然的話我又怎會向陛下舉薦你?老弟,好好做!這未來的大唐啊,不了你!”
高力士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後咬一咬牙,說道:“我這就籌措糧餉去!”說罷自領着一幫員出去了。
張仁願既已完皇帝所託之事,當下由兩百親兵祕護送出城,連夜渡河趕往長安復命去了。
蕭離接了帥旗,着人去樓空的翼州城府,心裡百集。
鐵三等人早已躍躍試,在一旁興地道:“請大帥吩咐!”
李楷剛才聽宋慶談起突厥騎兵經常會出其不意突襲大唐百姓,要麼搶奪牛羊,要麼強搶民,端的是無惡不作、喪盡天良。他恨得牙痒痒的,因爲張仁願剛才還在,他恐氣着他,才忍住沒說,現今聽了鐵三這一聲“大帥”當即說道:“大帥!咱們不如立即就往幽州行進!張大帥剛才說了,左威衛杜將軍在幽州等着我們呢!”
蕭離沉一番,說道:“張大帥前腳剛走,我們不宜立即就將主帥換人的消息傳出去。無論如何也得等他平安渡河再往幽州進發!”
李楷問:“大帥莫非怕沿途有突厥人的細作?”
蕭離道:“小心駛得萬年船!突厥人極其狡詐,我們不可不防!”
在張仁願離去的兩個時辰後,蕭離等人重整軍容,在翼州城數千守城將士的目送下再次出城,踏上幽州的路途。
過了魏水,很快便到了瀛州,瀛洲過後,幽州就不太遠了。
到了此時,明顯到風沙都帶有黃沙味,氣候也乾燥了許多。蕭離若蓮兩人在徐州住得久了,都覺得有點難起來。
若蓮自覺脣已經變得乾裂,時不時會從懷裡掏出早已備好的“脣膏”來塗,還要給蕭離也滋潤一下,蕭離忙不迭躲開,低聲埋怨道:“別鬧!讓人看見了可要笑話!”
高力士留在翼州城保障後備糧草,沒跟着來。了這個悉的故人,若蓮可謂放鬆不,連說話的聲音也高了許多。
若蓮見蕭離執意不從,只得道:“最好讓你乾得說不話來才好!”
數日後總算是到達幽州境內了。
這幽州城的氣氛明顯比其他地方要抑許多,城門邊列着大隊的士兵,一個個在細細盤問着進出的商旅客人。
前不久薛納打了敗仗,雖說朝廷又派出張大帥來鎮守,也打了一個小勝仗,但這遠遠不能稍減薛納這位“封疆大吏”吃了大敗仗的雲,也無法消除軍民們的沉悶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