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笑了笑，了一把的臉，問：“可好些了沒有？”
若蓮點點頭，把椅子拉開，離他遠遠坐着，說道：“沒戴，好多了。現在臉上的不過是胭脂水混合在一起胡畫的罷了。”
蕭離輕蹙眉頭：“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
若蓮一本正經地道：“我是爲你好。對了，你不是說要跟我說教場大校閱嗎？說吧。”
蕭離便說道：“陣亡士兵的恤金已經全發了下去。十萬糧草也到了，將士們總算有飽飯吃了。不過聖旨上說好的八十萬石糧草和八百萬貫錢還未到。也就是說，朝廷現在還欠着十萬將士四個月的餉銀，這一筆錢還沒到他們手上。所以明天的大檢閱……”
“所以你覺得你明天這個'畫餅充飢'的舉會讓將士們不買賬？”若蓮問。
蕭離點點頭，說道：“如今幽州是什麼形勢？占了一半是服役已久的將士，個個心裡都清楚得很。他們的信心在去年那場敗仗里已經消失殆盡，我要想把士氣和鬥志提高，可真不是一件易事。”
若蓮想了想，問：“行軍打仗靠什麼來緩解力？釋放力？”
蕭離看了一眼，側過頭道：“行軍久了，人承達到了極限，此時的排解方式無非就是燒殺搶掠罷了。”
若蓮一怔：“燒殺搶掠？”
蕭離不看，繼續說道：“沒錯，正是燒殺搶掠。攻下來的城池要麼霸占，若軍力不夠，無人駐守，便乾脆燒掉——得不到的就毀掉，也算是軍中常。殺麼，這就容易理解了，無非是殺人罷了，殺敵軍或是殺百姓，但殺手無寸鐵的百姓是極其惡劣的行徑，我一向不齒。另外還有降兵俘虜不殺——楚霸王項羽是你我都極喜歡的一名古將，他就坑殺了二十萬投降的秦軍，這個行徑恕我不能認同！至於搶掠麼，除了財之外，還搶人——”
若蓮口而出：“搶人？這是——減？”
蕭離瞟了一眼：“你知道的倒多！”
若蓮“呵呵”一笑，說道：“我又不是小姑娘！年人的世界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蕭離點點頭，說道：“眼下要幽州城的將士去燒殺無異於天方夜譚。至於搶掠人——也不可能。如今幽州城的公比母多——人和孩子們也大多被安置到了翼州一帶，爲的就是避免契丹北狄等人進城搶掠。所以你說的'減'也不可能。爲今之計，只有靠三寸不爛之舌來打將士們的心，從而提高他們的鬥志與信心。”
若蓮道：“如此說來，咱們要做的還是畫餅充飢的事了！”
蕭離道：“沒錯。另一個棘手的問題是：這一批幽州將軍當中占了半數是新兵，他們的信念遠遠不能和久經沙場的老兵相比……”
若蓮道：“可是新兵容易帶呀！”
蕭離一怔：“這話怎麼說？”
若蓮道：“新兵就像一張張白紙，他們的腦子裡可以說是一片空白的，只要咱們不餘力地給他們洗腦、洗腦、再洗腦！說不定洗着洗着，他們就起來了！”
蕭離又一怔：“洗腦？怎麼個洗法？”
若蓮道：“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將士們有着無比堅定不移的信念以及狂熱無敵的信仰。你要讓他們相信：他們是最好的！他們是大唐邊疆的勇者！關內千上萬的百姓沒了他們就不了，只要他們的存在才能令關內百姓無恙、大唐江山穩固！”
蕭離凝神一想，忽笑道：“好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你先出去走走，讓我自個靜一靜。”
若蓮誇讚道：“大帥果然是大帥！舉一反三哦！你記得呀，開場最重要！”
蕭離笑道：“我知道了，我明天一定會給弟兄們一個終生難忘的開場白！”
若蓮聽得心痒痒的，因問道：“我明天可以去教場嗎？”
蕭離遲疑了一下，猶豫道：“你麼……姑娘家，還是別去爲妙。”
若蓮不解地問：“這是爲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