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沒有。”若蓮忙笑道:“月兒呀,我這人不喜歡規矩束縛。日後你不必對我多禮,來,過來。”說着上前將拉到桌旁:“坐下。”
慌得月兒跳起來,急道:“月兒不敢,月兒不敢。”
“有何不敢?你只管坐。”若蓮笑道,一面將強按在座上,一面說:“我在家一直都這樣,沒有太多規矩,大家一起坐着,才自在嘛。”
月兒點頭致謝,卻只坐了半邊凳子 。
若蓮心裡嘆:“我是命好,雖說之前是在塘府了點委屈,但一直有個忠心耿耿的筱晴。逃亡之際又遇上了阿瞞這麼一土豪,才免錢財困擾。否則,像月兒這般:未年便要去當丫鬟討生活,也未可知。我不過是讓坐下說話,卻只敢坐半邊凳子,從進門至今,冷眼旁觀這大半天,也看得出這月兒極是勤懇恭敬,況且既是阿瞞親自挑選送來的府中姑娘,想來必是忠心不二的。”想及此,心下對月兒更是憐惜,便聲道:“來,我跟你說說我這裡的規矩。你聽清楚嘍。”
月兒忙點頭。
若蓮繼續道:“日後不必對我行禮,回話之時,也不必月兒長月兒短的說,就稱我便可以了。知道嗎?”
“嗯。月……我知道了。”月兒應了。
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向月兒求證:“對了,你們家公子爺是什麼人?”
月兒口而出:“小姐,你不知道?我們家公子爺是——呀!公子爺就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不過比常人富貴一點——”
若蓮看了看那吞吞吐吐的樣子,便擺擺手:“罷了罷了,我還是問他吧。”
月兒如蒙大赦:“小姐還有其他吩咐嗎?”
“還真是有——”若蓮見臉有忐忑,因笑道:“放心,我不會再向你打聽你家公子爺的份。我不過想着我有一極好的姐姐,筱晴,便想着爲你改個筱月的名字,正好配一對姐妹。不知你是否介意?”
月兒忙道:“小姐說的什麼話?承蒙小姐厚賜名,筱月激不盡呢!”
若蓮心想:這孩子倒是乖!比我家筱晴要聰明得多!
這一夜,若蓮在牀上輾轉反側。想到除賣牙刷外,還有自製的香皂、洗面膏,當然也可以買些素手帕回來,描些新的花樣來賣,只是刺繡的手法還得再下苦功練練,好在當年也跟老媽織過繡過花樣,現在重拾應該不至於太難——不過若是筱晴在就好了,可是深得二夫人真傳的!哎,也不知道筱晴現在怎樣了?想至此,不由得長吁短嘆了好一陣子。
嘆了一陣,又繼續想賺錢的法子,若蓮迫不及待的便披下牀,挑燈一一列出,不得又咒罵了好一會的油燈。這一鬧,直至五更方上牀安歇。
次日醒來已近午時,才了個大大的懶腰,就聽見阿瞞的聲音:“小姐還沒起來?”又聽見筱月低聲道:“回公子爺,小姐昨晚五更才安寢呢!”
外面霎時安靜下來。
若蓮忙下牀,洗漱完畢,換好服,走至正廳。果見阿瞞正端坐在書桌旁研究昨夜之戰果。
“早上好啊,阿瞞。”若蓮打了個招呼,搶過紙張。
阿瞞將手一,忍笑道:“早上好?還早呢?都該吃午飯了!”
若蓮微窘,強詞道:“我這不是昨夜晚睡了點嗎。又不用上班,現在起牀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從前禮拜天都睡到下午兩三點的呢。”
阿瞞一面看手上的紙,一面問:“上班?當班吧?禮拜天又是什麼鬼?下午兩三點呢?又是幾個意思?”
若蓮聽了阿瞞的問話,心想他學舌倒快,又是“什麼鬼”又是“幾個意思”的,看來大有直奔二十一世紀的苗頭嘛。忙笑着答話:“哈哈,不過是我的鄉下話,你這公子爺自然是不懂得的。”
阿瞞拿着紙,滿臉困:“你這寫的是什麼?我怎麼看不懂?”
若蓮頓時沒了底氣,撐道:“你不認得字?香皂——牙刷——洗面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