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這才真正高興了起來,因抱着蕭離的胳膊道:“這麼說,我這次隨你出去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蕭離點了的額頭一下,笑道:“如你所願!”
若蓮笑得滿臉春花:“哎呀!我的好大帥,你真是我的好大帥!”
蕭離心中卻道:這次不過是玩鬧罷了,又不是刀槍,下回要真的打起來,我才不會讓你去冒險!又叮囑:“你只緊緊跟在我邊,可千萬不要逞英雄!還有,隨大軍出發後,人人都是士兵,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凶!了委屈也不許哭!不然我以後就不帶你出去了!”
若蓮忙道:“得了,我還不知道?戰場無父子嘛!我懂,我懂,您儘管放心。小的絕不會讓大帥難做!”
蕭離滿意地點點頭,正打算和再親親熱熱地說一會話,忽聽見樓下傳來了“嚯嚯”的磨刀聲,他推窗一看,見大黑一改往日作風,竟然在月下磨刀。蕭離乾脆出了門,從欄杆那裡跳了下去,穩穩落在大黑面前,問他:“你在做什麼?”
大黑道:“三天後大帥就要出戰了,我不把刀磨利一點到時候如何保護大帥?”
蕭離道:“何必磨?你找李大人給你要一把就是了。”
大黑搖搖頭:“大帥,我這柄刀雖擱置了多年,但現在磨一磨也是能用的。”
若蓮在窗口道:“大黑,你用劍不行麼?爲何非得磨刀?這刀得磨到什麼時候啊?”
大黑微微擡起頭,沖若蓮道:“秦姑娘有所不知,上了戰場劍沒有刀好用。”
若蓮“哈”了一聲,窘啊!立即就闔上了兩扇窗,管他呢,睡覺!
蕭離又道:“回頭你找李將軍要一副弓箭,就說我已經准了。李將軍是契丹人,他對弓箭特別偏,你是突厥人,找他要正合適。”
大黑站起對蕭離一拜,默默道:“多謝大帥。”說罷自走了。
蕭離站在原地,看他的背影遠去,心中生出一悲憫來。他爲默啜的兒子之一,卻天不殺戮,寧願遠走他鄉也不肯違背本心與兄弟們爭奪汗位,好容易終於過上了幾年安生日子,不曾想父親突然死於非命,這也罷了,偏偏闕特勤還要將他所有兄弟、侄子侄全部殺死,便是他這個離鄉多年的人也不肯放過,追到大唐境內也要將他妻兒殺死……
他活着應該是極其痛苦的吧?家仇難報,寧願出賣餘生也要尋上自己爲他報這海深仇。突厥麼,的確是禍患,若不能將突厥一舉打到一蹶不振,那麼不久的將來他們肯定也會捲土重來。
蕭離着下思索了半天,心裡開始有個想法——若一切順利,這個法子應該可行!
他角上揚,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若蓮推開窗,正好看見他在月下笑,因問他:“你笑什麼?”
蕭離看着道:“沒什麼,你怎麼還不睡?”
若蓮道:“正要睡,沒聽見你房門響,所以推窗看看。”
蕭離道:“你先睡。我還得去一趟議事廳。”
若蓮“哦”了一聲,自睡去了。
三日後。
西風吹,塵飛揚。真正意義上的“沙場秋點兵”即將開始!
幽州東門外築了一個高高的點將台,“唐”字大旗迎風飛揚。
一陣驚天地的號角吹響之後,束甲披黑袍的大元帥登上了點將台。
他昂着頭,看了一眼台下的兵將,大聲道:“杜賓客!”
杜賓客大吼一聲:“到!”
蕭離道:“前年大都督府的戰鼓是你親手擂響的,今日這戰鼓我還是讓你來擂響!”
杜賓客紅着眼睛道:“是!大帥!”一個翻躍上點將台,將台上的大鼓擂響!
鼓聲澎湃,震得衆人的心激盪至極。只有杜賓客這種經歷過腥沙場的老將才能敲出這般激昂慷慨的鼓點之聲。台下將士皆是聞鼓而進、聞鼓而躁的戰士,此刻聽見悉的鼓聲響起,個個緒都高漲至極。
待一鼓終了,蕭離手持彎刀,高舉向天,着五萬大軍大聲道:“兄弟們!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今日,我們就要上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