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笑了笑,起一口飲盡杯中酒道:“承你貴言!”說罷從容落座。
筱晴飲了一杯,替若蓮斟了酒,又纏着問:“小姐還沒告訴我紅的事呢!”
若蓮飲了一口酒,夾了一塊魚,吃了一菜,忽見碗裡有一隻爪子,遂夾出來啃。
筱晴不耐煩地催:“小姐別只顧吃,你快告訴我嗎。到底是什麼好主意?”
若蓮滿手油的,見催得急,便沒好氣的說:“再催,再催!我抹你一臉油!就不能讓我安安靜靜地啃一隻爪子嗎!”
筱晴忙避開:“好吧,你啃,你啃!可千萬不要噎着!”
若蓮直至啃得乾乾淨淨的,又接過筱月遞來的溼巾了,又淨了手,方才說:“你急什麼呢!到時有你忙的!反正是賺錢的活兒,必定會有你的一份。”
不覺已是一月有餘。
這段日子,香皂熱已逐漸褪去,花想容居的門庭便漸次冷淡了下來。若蓮便描了許多討喜的小,讓筱晴繡出來。筱晴紅好,繡得憨態可掬、栩栩如生,那些姑娘小姐的看了不釋手,口口相傳的就越發多人來買了。
小店雖忙,但合理安排之後,時間相比筱晴沒來之前還是充裕得多。若蓮得了空閒,便經常獨自一人到西市瞎逛。
什麼是西市?憑着前世的記憶,若蓮知道在當時的長安,西市是世界上最大的流和文化流中心,維持了三百二十年的繁盛。
作爲綢之路東端的源頭,也了無數商人魂馳夢想的淘金之地、圓夢之所。詩仙李白詩中曾寫:“五陵年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落花踏盡游何,笑胡姬酒肆中。”
唐朝可是中華歷史上最強盛繁華的一個朝代,走進西市,自然熱鬧非凡。市集上所售賣的品並不比現代,且樣樣環保健康,食之絕無命之憂。
大概是因爲李家本來就是胡人,再加上武則天的崛起,所以唐朝男尊卑的現象並無宋明清後世嚴重。集市上面閒逛的子也不比男子,一路相伴而走,紛紛說笑不止。盛唐國力空前,連服裝都了中華服裝史最彩的篇章,其冠服之華麗,妝飾之奇異紛繁,令人目不暇接。子們有的着艷麗,有的式樣簡單的,也不乏袒的(當然那必定是富貴人家的婦),實在令人眼界大開。
因喜簡單利落,若非必要,若蓮大多時候都只以男裝示人。
這日到了西市,遙遙看見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羣正圍着一高台討論不休。若蓮踮起腳尖,看見高台當中有一人被簇擁着。但見那人一襲墨,長玉立,臉上笑容如春,教人過目不忘。再細看,忽又被人遮住,隔着人羣,只覺他的臉忽忽現、忽遠忽近。
若蓮不由自主走上前去,攔住路人盤問:“大叔,前面爲何築起了高台?可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大叔看了一眼,笑道:“哥兒有所不知,前面之所以築起高台,乃是因爲'妙筆'蕭離蕭公子在寫字義賣呢!”
“多謝大叔!”若蓮忙拱手道謝,大叔笑言不必。
若蓮有心想見識一下'妙筆'蕭離蕭公子,看他到底何方神聖,那支筆又有何妙哉!
好容易開人羣,到了台前。只見一黑男子昂首闊步走上高台,若蓮心想:這位必定就是主角了吧?
擡頭細看他,但見這黑男子約莫二十來歲年紀,劍眉朗目,直鼻方腮,許是因爲常年奔波的緣故,臉上頗有風霜之,尤其一雙眼睛,深邃內斂,極其威懾。人站在那裡,已教人癡了,又見他一頭黑鍛般的長髮束在腦後,平添了兩分。如此好男兒就該馳聘沙場、執劍天涯!
若蓮幾乎看呆了,難怪後世評說大唐盛世,傲視天下,威服四海,這樣人才連街上都有呀,更莫說朝廷嘍?不過現在最想問的是:大俠,敢問你用的什麼洗髮水?瞧瞧這發質都快趕超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