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一聽他這話,也覺得似是見過他,但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見過,因笑道:“我也覺得蕭公子面善……莫不是'恰似舊時友'吧?哈哈。”
蕭離笑道:“好一句'恰似舊時友'!如此甚好!小兄弟行事作風大有古人之風,在下實在佩服。敢問小兄弟高姓大名?”
“不敢當,不敢當!在下姓秦名荷。”若蓮被誇,紅着臉胡謅了個名字。
蕭離讚嘆道:“果然自古英雄出年。秦兄弟可爲我大唐子民爭了大大一口氣了!”
若蓮暗自訝異,這蕭離真是不怕死的主,竟開口閉口都是:“大唐、大唐”的,莫非就不怕有心人抓他把柄?雖這樣想,但還是十分佩服他的膽量,便笑道:“不敢當不敢當,蕭公子言重了。倒是蕭公子言語犀利、不畏強權,才將那契丹人氣得吹鬍子瞪眼呢。”
蕭離朗聲大笑,一面落了款將字給若蓮。
若蓮接過,由不住讚嘆道:“蕭公子這字,一筆而下,筆勢雄奇、張揚跋扈,毫不束縛。觀之若繮駿馬騰空而來絕塵而去,又如蛟龍飛天流轉騰挪。果然好字!真不愧對'妙筆'稱號!”
蕭離拱手道:“秦兄弟過獎了!在下慚愧。莫非秦兄弟對書法也有研究?”
若蓮聽了這話臉微紅,何曾研究過書法?只是們老總沉迷書法,還是省書法協會的會員,有幸跟他去過幾次書法展會,聽他點評過個別大師的真跡而已!好在現在也派上了用場,裝妥妥的。
蕭離見若蓮不接話也不再追問,只含笑道:“難得與秦兄弟如此投緣,相請不如偶遇,不如……”
若蓮正答話,忽見一名小廝迎面匆匆走來,躬立在蕭離側,略擡頭看了若蓮一眼,言又止。
蕭離見狀,便道:“你有何事?但說無妨。”
小廝面帶難,囁囁嚅嚅地道:“蕭公子,公主在殿下府中等候多時。小的想勞駕蕭公子隨奴才走一遭……”
蕭離道:“我這正忙着……”
那小廝忙哀求道:“蕭公子您就行行好吧!可憐可憐小的吧。您又不是不知道公主那是什麼脾氣,小的若請不到您,回去可又要挨打罵了。這不,上回吃的子還沒好呢。您老人家就看在殿下的份上,高擡貴腳隨小的走一趟吧。”
蕭離無奈地搖搖頭,只得對若蓮道:“實在抱歉得很!”
若蓮笑了笑,說道:“不打緊,不打緊,你先忙。”
蕭離又問道:“敢問秦兄弟府上何?說出來也好讓在下前去拜訪。”
若蓮忙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有緣總會相見!”
蕭離也沒再追問,拱拱手也就轉走了。
若蓮雖心疼那一把金瓜子,但看那契丹人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覺得也值了。何況蕭離這字的確寫得極好——看着比阿瞞的還好。說不定哪日我帶回現代還能賣個好價錢呢!一面想,一面樂滋滋地走回家。
本想將字掛在正廳牆上,可牆上所掛之畫乃阿瞞送的《啄苔鶴圖》,出自名家薛稷筆下,常人千金難買,阿瞞說他可是磨破了許多皮子才得以擁有一幅。總不能爲了掛這幅字而將畫取下來吧?想了想只得作罷,便將字先放在自己屋裡,待閒暇了再拿去裝裱。
不過心底還是很好奇這位“妙筆蕭離”的份,聽那小廝的話又是公主又是殿下的,想必這蕭離也是位世家公子?或是什麼當朝大人?又或者是什麼王爺皇孫——應該不是,王爺皇孫又怎麼會姓蕭?王爺皇孫不應該是姓李或是姓武嗎?
“姓李?”阿瞞可不是姓李?若蓮眼皮一跳,心突然快跳幾拍,不過略想想也就算了。
話雖如此,但深知阿瞞的份必定不簡單,即便不是皇室貴胄也必然是世家子弟。自己這等孤未必得了人家的法眼,個朋友也就算了,若想進一步發展——本不可能。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