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又問：“那秦姑娘爲何要以黑紗覆面？”
若蓮答道：“至於爲何以薄紗覆面，那是因爲末將年少之時染了天花，奇醜無比，怕沾污了陛下視聽！”
李隆基直直盯着她的眼睛，問道：“當真如此？”
若蓮十分肯定地道：“當真如此！”
李隆基背過身，踱了幾步，然後一步走至她面前，沉聲道：“秦姑娘有功於朝廷。假若他日對面不相逢，倒是我的罪過。如今我有心想一睹你的芳容，不知姑娘可否除了面紗？”
若蓮鎮定地道：“天下子民皆爲陛下之子民。陛下要一睹末將的'芳容'，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末將容貌醜陋不堪，怕是會驚了陛下的駕。”
李隆基道：“我不怕！”
若蓮眼裡露出一絲笑，緩緩摘下面紗。
這是一張多醜的臉？滿臉紅痘印！眉毛斷了一截，太陽穴上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疤痕，教人看見都倒了胃口。衆臣眼裡不禁露出鄙夷之色，論她有一點軍功，那又如何？長得這般醜陋不堪，怕是連陛下也要龍顏大怒了。
誰知陛下並沒有龍顏大怒，他親眼看了女將軍秦曉風的臉，心底暗暗嘆了口氣，滿眼的失望，他愣了半響，喃喃道：“難道世間真會有如此相似的聲音和身段？”
若蓮蒙上面紗問他：“敢問陛下口中的故人乃何人？叫什麼名字？何方人氏？爲何陛下會如此念念不忘？莫非陛下的故人也像末將一般，長了一張過目不忘的醜臉？”
李隆基悵悵然地低聲道：“故人的名字故鄉不提也罷。過目不忘……你說的沒錯，她的確是長了一張過目不忘的臉，只是她的容貌……不醜，非但不醜，而且在我看來天下無雙！見過她的人誰也忘不了她！那是一個多好的姑娘啊！如今想起來，我心裡還記得初見她的悸動。你知道嗎？”他緊盯着她的眼睛，好一會才說，“我爲了她，甚至不惜違背誓言……”
若蓮道：“末將不知。想來這女子不是凡人，竟然能教陛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
李隆基嘆道：“都是值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