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笑道:“你也別怪筱月,畢竟阿瞞才是老闆嗎!老闆最大!你懂不懂?”
筱晴搖搖頭說:“不懂!”
若蓮便說:“你是咱家二掌柜,逢月底就有分紅,自然不懂!看來我也得發分紅給筱月才行,免得背後嘀咕我——當然,我清楚不是那種人。然而總得一視同仁,不是嗎!你有分紅,自然也該有。你不會有意見吧?”
筱晴忙笑道:“小姐說的什麼話!你既知道筱月不是那種人,又怎會不知道我是哪種人?這會子倒問我有沒有意見!看你把我當哪種人了!我能有什麼意見?店是小姐開的,主意也是小姐出的,筱月做的未必比我,反倒比我做得更多。我又怎會有意見?”
若蓮便拍掌道:“如此甚好!果然是我的好姐姐!明天就寫分紅方案去!”
筱晴“噗嗤”一笑:“瞧小姐高興的,好似做的是幾百萬兩的生意一樣!”
若蓮笑道:“你哪裡明白?興許將來我還要開分店呢!”
筱晴又問:“對了,我昨兒收拾屋子,見你屋裡有一幅字,寫得怪好看的,只是我之前從未見過,不知道小姐是從哪裡得來的?”
“買的!可貴了!一百五十兩銀子!”話一出口若蓮就後悔了——
果然,筱晴驚一聲,怒道:“花一百五十兩銀子去買一幅字?我的好小姐,您沒事吧?您可真夠敗家的!咱們這錢賺得容易麼?起早黑賺來的呀!你都不知道我這手,天天繡花都繡出繭了……”
若蓮捂住耳朵道:“花的是李三爺的銀子——咱們家哪來那麼多錢?”
筱晴掐指一算,點頭道:“咱們家的確沒那麼多錢。只是李公子的銀子將來不也要還嗎?說來你還是敗家!”說着一面繼續數手指,一面嘀咕:“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敗家小姐……”想了想突然面喜,道:“我想到了一個既能讓你敗家又不必省錢的好法子。小姐,你要不要聽?”
只要筱晴不碎碎念,若蓮便什麼都願意,便說:“你且說來聽聽。”
筱晴便上前摟住脖子,諂地笑:“不如你跟了李公子?咱們就不必還錢啦!”
氣得若蓮推開,怒道:“爲了區區一百五十兩銀子你就把我給賣了?”
筱晴邊躲邊笑:“我開玩笑嘛!不過這李公子——的確待你極好呀!難道小姐就沒有過心?”
若蓮氣道:“我什麼心?誰待我極好?就你知道!瞎胡扯什麼!”乾脆背轉不再理。
筱晴見若蓮生氣了,忙過來拉手:“好小姐,你別惱了!我以後再不敢說這些話了!”
若蓮看了一眼,認真道:“筱晴,你要明白,李三爺只是咱們的貴人、咱們的朋友。若說其他的,咱們最好想也不要想。我們和他不一樣。”
筱晴嘟噥道:“有什麼不一樣的?還不都是人嗎?小姐常說人人平等,怎麼這會子出了個李公子,倒和咱們不一樣了?”
若蓮嘆了口氣:“所謂的人人平等,不過是我的幻想而已。他們家非富即貴,想來家庭關係必定也複雜得很。我才不要趟那趟渾水,不敢也不想。你懂了麼?”
筱晴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忽低下頭嘆了口氣道:“如此一來,這段姻緣——”見若蓮瞪,忙說:“好容易才遇上個對眼的,怎麼偏偏又那麼難?我只是爲小姐憂心——”
若蓮也不由得嘆了口氣道:“世間事豈有兩全?不過都是走一步算一步罷了!”見筱晴滿面愁容,忙安:“愁什麼呢!你家小姐我可不是一般人,等將來咱們了富豪,還不是想要什麼有什麼?又何必依仗別人!”
來到長安已半年有餘。
初期的熱度褪減後,花想容居開始進穩定階段。雖非日日門庭若市,但維持生計綽綽有餘。
筱晴與筱月相得也不錯。日日食無憂,時時無事掛心頭。若蓮的小日子過得越發逍遙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