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瞞聽了若蓮這話,不由得疑竇叢生,因問道:“可憐是怎生熬過的十四年?是誰?你什麼意思?”
“啊?”若蓮這才驚覺自己差點就暴了,忙說:“沒什麼——我是說,難爲我母親怎生熬過的那些年!”
阿瞞將信將疑地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又說道:“我的況比起你來倒好多了。雖說幽深宮,但至在飲食方面別人也不敢做得太過分。縱然如此,民間疾苦我還是十分清楚的。畢竟這些年來,我結了不朋友,也去過不地方,見識還是有的。只是畢竟家在長安城十王坊,我邊的朋友也不見得會陪我來這些……”
若蓮笑道:“那又怎樣?即便如此,你也從未在小攤子上吃過東西罷?”見他不說話又指着面前兩個碗,問他:“你要吃這個?還是這個?”
他輕抿角,問:“哪個更好吃?”
若蓮看了他一眼,笑道:“都好吃!”見他猶豫再三指了炸醬麵,便將羊泡饃拿到面前,自顧自吃起來,再不理他。
阿瞞夾起幾面送口中,嚼了幾下,點頭道:“這面還筋道的,就是味道有點淡。”
若蓮愣了一瞬,強忍笑意將面拌好,再推到他面前:“諾,給!”
他傻笑一下:“我曉得要拌了再吃的……只是不知道在你面前怎麼就忘了呢?”說着再舉起筷,邊吃邊夸:“好吃咧,味道不錯!”
阿瞞胃口大開,還要和若蓮搶羊泡饃吃,只是哪裡搶得過?吃也吃飽了,若蓮又讓小二要了四碗炸醬麵帶回家。
才進門,筱月正要往門外走,見他二人並肩回來,忙迎上來給阿瞞請安。
若蓮拉着,含笑問:“怎麼起這麼早?店裡開門了麼?”
筱月笑道:“回小姐的話:哪用得着這麼早開門?現在開門還沒人來呢!是筱晴姐姐怕小姐回來喊,要給小姐做早飯,我想着小姐吃西市那家的炸醬麵,正打算出門去買呢。豈料還沒出門,您和公子爺就回來啦。”說完以手掩,好一陣輕笑。
若蓮敲了敲腦門,沒好氣地道:“笑什麼?我買回來嘍!”說着從阿瞞手中接過,遞給:“我們吃過了。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筱月難以置信地看着阿瞞,一字一句道:“有-勞-公-子-爺-了!”
阿瞞點點頭“唔”了一聲,這下到若蓮掩笑了。
筱晴早起來了,正在屋裡爲若蓮繡披帛,聽見說話聲忙將針線放下,跑出來拉着若蓮的手問:“小姐,你昨晚上哪啦?我擔心了一個晚上呢!”
阿瞞以拳掩,輕咳一聲。
筱晴恍然大悟,輕輕“啊”了一聲,指了指阿瞞,又指了指若蓮,若有所思地拍掌一笑:“我知道了!”
若蓮滿臉緋紅:“你又知道什麼?!”
筱晴笑道:“小姐管我呢!橫豎我就是知道就罷了!”又側做了個“請”的作:“李公子請進屋,筱晴給你們沏茶喝!”
若蓮爲筱晴自以爲是的話而略不快,遂嘟囔道:“大早上的飲什麼茶?又不是廣州。”
“廣州?”筱晴疑:“小姐最近說的好些話我都聽不懂。”
若蓮忙哈哈笑道:“聽不懂的也不止你一個!”說着第一個進屋。
筱晴還真的走去燒水,準備泡茶,若蓮心裡一,便將放在妝檯上的茶瓶取出來。
阿瞞卻說不好叨擾太久,現要告辭而去。不過聽其語氣,倒是希繼續叨擾的多。
若蓮記得他說過“何必顧忌世俗,人生苦短,重要的是遵循本心。”
的心已慢慢鬆,於是在這個漫天霞飛的清晨,若蓮喊住了準備離開的阿瞞,笑着說道:“陪我在院裡坐坐吧?”
他笑了,笑容猶如盛放的蓮花。
此時,昨天他送來的牡丹迎着朝開得正盛,花蕊尖上還掛着巍巍的珠,它們在下閃耀出七彩的芒。阿瞞着滿園牡丹花,笑道:“你看看牡丹花多!我覺得我們應該像它們一樣,開得燦爛且優雅,活得高貴而熱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