靺鞨人哭喪着臉道:“谷中柴火燒得正盛,如何能夠呆得?”
若蓮喝道:“廢話說!不照做的話,石頭立即會繼續投下!”說話間,親手投了一塊巨石下去。
慘呼聲響起,兩名靺鞨人被砸開了腦花,倪屬利稽大驚,看來這個白袍將軍是個狠角!
他不敢悖逆,趕忙下令倖存的將士們照做。
半個時辰後,剩下的靺鞨人總算按照若蓮的吩咐縛了手足着石壁蹲了下去。
若蓮這才領着四千人施施然地攀下懸崖,領着鐵騎兄弟谷。
彼時火沖天,倪屬利稽擡頭去看,見迎面而來的白袍將軍形纖長,臉容俊秀白皙,無論怎麼看都看不出剛才在懸崖之上殺伐決斷的冷酷之勢,不有點呆了。
這時候,猴子喝道:“敗軍之將!你看什麼?”
倪屬利稽道:“這位將軍……我竟從未見過……不知該如何稱呼?”
若蓮道:“我姓秦。”
猴子道:“夫人,你理這靺鞨人作甚,一看他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
倪屬利稽一怔,喃喃道:“原來秦將軍是姑娘?”
若蓮道:“我的確是姑娘,那又怎樣?”
倪屬利稽諂一笑,討好地道:“姑娘貌比天仙,我生平竟從未見過像姑娘這般好看的姑娘,更別說是將軍了……”
猴子大聲喝道:“休得如此無禮!我們夫人容得到你來品頭論足?”
倪屬利稽忙道:“我如何敢對秦將軍品頭論足?實在是這將軍生得好看,我才有而發罷了。”他一向認定姑娘家喜別人誇讚自己貌,眼前這姑娘雖是將軍,但說到底也是個流之輩,想必也不能免俗,因此才斗膽說了出口。
若蓮着他輕笑一下,倪屬利稽的心便跳了一拍,竟不自地站起來。
誰知就在此時,若蓮手中的劍突然出鞘,往前一,擱在倪屬利稽的頸邊,只聽得冷笑一聲,淡淡道:“幾天之前,也曾有個靺鞨將軍像你這樣跟我說話,你知道他後來是什麼下場嗎?”
倪屬利稽僵着臉搖頭。
若蓮往劍把上吹了一口氣,冷冷地道:“被箭死!你——”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若想跟他一樣的下場,我也不介意讓兄弟們再花點力氣把你刺蝟!”
倪屬利稽臉上的抖起來,拼命搖頭。
若蓮收劍回鞘,說道:“我暫且不殺你,你且在谷口呆上一夜再說!到天明再下山!”說罷吩咐鐵三率人在右邊谷口紮下營帳把守住,自己領着其餘兄弟在左邊谷口紮下營帳,烤火取暖。又命馬飛雄率三千兵下山增援。
此時遁走的漢人俘虜知道唐軍勝了,聞訊跑了回來,跪在地上磕頭。
若蓮忙喚他們起來,這些漢人哪裡肯起來,全都跪在地上道:“我等背井離鄉十多年,本以爲這輩子要客死他鄉了,誰知道還有等到唐軍來救的一天!天可憐見!若不是衆將士,我等不等老死也會被靺鞨人奴役死啊!”
若蓮上前去攙起帶頭的馮貸,說道:“老人家,你們放心,過不了幾天,你們就能回家了!”
馮貸哽咽道:“城裡還有兩千人,還秦將軍也一併救了。不然的話,小的就在此跪上一輩子好了!”
若蓮道:“馮大叔,你起來吧。不出我意料,鄂克州城現在已經被郭子儀和大總管拿下了!三四天之後,無論是你們這一千餘人,還是城內的兩千人,全部都能回到故土營州!”
衆人大喜,跪伏於地高聲道:“多謝秦將軍!多謝郭大總管,多謝諸位將士的救命之恩!”
若蓮道:“其實此次出兵靺鞨乃皇帝陛下的旨意,若不是陛下下旨命大總管率隴右大軍爲遼東軍大元帥報仇雪恨,我們遼東軍哪裡能夠殺到這白山黑水之間?鄉親們,你們要謝,得謝皇帝陛下啊!”
一千餘人面北跪下高聲呼道:“多謝陛下相救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完畢,衆人這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