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西下,穿着一襲白,飄飄逸逸地穿過一羣牛羊,往蕭離的方向奔去。
正跑着,見蕭離已托定弓,右手拉滿弦,隨即一放,聽見颼的一聲急響,箭簇破空飛去,空中那行大雁哀鳴一聲後,直直掉了兩隻下來!
看他那個樣子,哪裡像個傷的人?
猴子擊掌高喊:“一箭雙鵰!大帥神手哇!”說完屁顛屁顛地跑去拾雁。
蕭離回頭,見跑來,忙沖喊:“妻,你慢點跑!”
若蓮便放緩腳步,行到他邊,瞪了他一眼,道:“不是說上還痛麼?這會子又逞什麼神箭手?”
鐵三行了禮,恭敬地喊了一聲:“夫人!”
若蓮點了點頭,埋怨道:“我說鐵三,大帥上還有傷,你怎麼也不勸着他一點。就由着他胡來?若是牽了傷口,可怎麼是好?”
鐵三忙道:“夫人有所不知。軍醫說大帥素日保養得好,強壯的,早已痊癒了……”
原來昨晚竟是裝的?這還了得?若蓮不懷好意地冷笑了兩聲,抱着手瞪着蕭離。
慌得蕭離忙打斷鐵三:“胡咧咧什麼?還不過去幫着猴子把大雁收拾好燉給夫人吃……”
鐵三還不知道自己闖了禍,兀自道:“夫人別太擔心,大帥的傷勢早就不礙事了……”
這下連猴子都看不下去了,忙衝過來拉他:“鐵疙瘩!你跟我走罷!”一手提雁,一面拉着他跑,一面埋怨道,“別人是榆木疙瘩腦袋,我看你就是鐵疙瘩腦袋!削都削不尖!……”
這邊廂蕭離早被若蓮盯得渾不自在,忙道:“妻,爲夫確實已大好了,就是還有一點疼……”
若蓮“呵呵”一笑,板着臉去揪他的耳朵:“昨晚誰說自己上有傷,要我自己……那個……的?還說什麼'爲死,爲亡,爲一切皆可行'……死人了!”
蕭離一把抱住,笑道:“好妻。爲夫不是沒見過你那樣嗎!爲夫好久沒和妻一起了,心裡實在歡喜……便想換個新花樣,妻別惱呀。要不,今晚爲夫來?不行?那爲夫天天給妻子?洗腳?”
若蓮道:“才不要!你堂堂大元帥給妻子洗腳,何統?”
蕭離道:“且不說咱們的營帳沒有一個人敢闖進來。便是看見又如何?爲夫給妻洗腳,不是天經地義之事嗎?這有什麼?”
若蓮“哼”了一聲道:“轉移話題!你現在越發的猖狂了,竟連我都敢耍!昨晚……累得我……”一語未畢,昨夜景歷歷,半變得麻,臉也不由得紅了。
蕭離看滿臉嗔,不自,低下頭在額頭印下一吻,含混不清地道:“我再敢耍妻的話,妻以後就不要再了……今後都讓爲夫來,可好?”
若蓮氣得直捶他,好容易掙他,怒道:“無論如何都是你得了便宜!”
蕭離攬住的子,一起坐在草地上,聲道:“這輩子能娶到你,我的確是得了大便宜!若蓮,你放心。我定會一輩子護着你,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保你一生平安!便要我碎骨也無妨!”
聽見他口中喊出的名字,若蓮了一瞬,這個名字……似乎離自己很遙遠,很陌生,但一聽見他喊出來,心還是泛起了陣陣漣漪,恍惚道:“這個名字……你有多久沒喊了?我還是更希你喊我妻。”
蕭離喃喃道:“若蓮,若蓮。從前我總是想若你真能舍了前事,斬斷過往。便是讓我喊你三生三世的妻,那又如何?我甘之如飴呀!但經此一事,我才知道,你是真的斬斷過往了。妻,我現在才知道你心裡終於全部都是我了!”
若蓮道:“你真是個傻子。我自答應嫁你的那天就真正的斬斷過往了,往事對我而言已是前世,現在才是我的今生,如今我心裡只有你和孩子們。只要你好好的,常歡、賀蘭、若初好好的,我便滿足了!”
蕭離握住雙肩,定定看着雙眼,道:“妻,謝謝你。若不是你及時來到邊關,和大總管打了兩場勝仗,及時穩住軍心,怕是爲夫現在也不會看到這個局面。你就是我的福星啊,爲我生兒育,爲我穩定軍心,爲我日夜憂心……我心裡是真的高興,真的幸福,真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