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萬里突然放聲大笑起來,朗聲道:“想不到我李萬里空活了近四十餘載,居然到了今天才結識到大帥這樣的真知己!大帥,自此刻起,大帥要我做什麼儘管吩咐,我一定會萬死不辭!”說罷又揚起手掌道,“大帥給我五天時間,我用五天時間親自去奚族將羈押在奚族的兩萬大軍帶來大帥麾下效力,助大帥收復契丹突厥、再一舉平定新羅!”
蕭離大喜過,揚起一隻掌道:“ 一言爲定!”
李萬里一掌與蕭離重重擊在一起:“擊掌爲誓!”
兩人英雄惜英雄,緊握住手,眼中皆流出一豪邁之氣。
與此同時,由闕特勤、可突於率領的八萬突厥、契丹勇士正麻麻地蟄伏在去往新羅方向平原盡頭的山林。
眼見一員大將率領着浩浩的大軍往新羅方向開去,突厥方的斥候趕緊快馬回去報信。
闕特勤問他:“這一隊唐軍有多人?”
斥候道:“回稟左賢王,說也有六七萬人之衆。”
闕特勤道:“營州統共也就五萬兵馬,郭知運全部帶來,營州豈不是空虛了?你可看清楚了?”
斥候道:“絕對清楚!左賢王不知道整條路黃沙遮蔽,不能目視。恐怕他們連幽州的兵馬都借調來了!”
闕特勤道:“領軍大將可是蕭離?”
斥候搖頭:“帥旗是郭字,看樣子是去年來過的遼東軍大總管。”
闕特勤喃喃道:“這倒奇怪了,新羅背叛大唐,圍攻營州,害死了唐軍一員大將李楷,連蕭離也差點死,按理說他應該對新羅恨之骨,除之而後快才是,怎麼這番他卻留守營州?”
可突於突然道:“左賢王不知道蕭離了重傷?”
闕特勤一怔:“便是重傷,過了這麼久應該也好了吧?”
可突於道:“難說,我聽李萬里的手下說蕭離在墮河之前就中數箭,其中有兩支都中了要害,即使他這次僥倖不死,起碼也得再養個一年半載才能上場廝殺,如今他之所以留守營州大概就是因爲箭傷還未痊癒吧!”
闕特勤聞言大喜,喃喃道:“如此說來,營州空虛,守城大將又重傷未愈,正是我等進攻的好時機!”
可突於道:“言之有理,只等郭知運的大軍一過,夜之後,我們就可以靜靜潛行至營州,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闕特勤笑道:“正是這個道理,對了,不知大統領與李萬里約定在幾時放出信號?”
可突於道:“郭知運的大軍還在二百里外,起碼還要一天才能經過我們這個位置,爲萬全起見,我與李萬里約定在二月十四由他在營州東門放出信號,屆時我們直接撲殺過去,將空虛的營州城一舉攻下,最好能活擒蕭離!”說至此,可突於咬牙切齒地道,“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壞我大事,這次我也要教他嘗嘗我的厲害!”
闕特勤道:“如此說來,郭知運的大軍過後,我們仍需在此蟄伏三天?”
可突於點點頭:“郭知運的大軍過後一天,我們就可以晝伏夜出,慢慢接近營州,如此到三天之後只要看見營州東門火大起,我們就可以百里沖*刺到城下。”
闕特勤微微一笑,忽然又道:“大統領,你說郭知運率大軍過後還會不會留下之前駐守的五千人馬?”
可突於道:“想必是不會留的。左賢王試想一下:他率數萬大軍從東面殺去新羅,後又有營州作爲屏障,何苦還多此一舉留下五千駐軍?”
闕特勤道:“大統領說的是,一來營州認爲契丹大隊已經退回大漠深;二來我突厥汗國一直沒有正面參與這次圍攻營州一戰。他們的正面敵人除了新羅契丹就是黑水靺鞨,大概認爲我突厥汗國一直固守本營,並沒有參與到這才的圍攻戰,畢竟在此之前我們曾向蕭離示和。”
可突於聽到這裡問他:“墨雪蓮公主還好麼?”
闕特勤緊蹙着眉頭道:“休提雪蓮了,原本並不同意和親,後來可汗勸了好半天,說這蕭離是非同一般的人,便是比起我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雪蓮還不肯鬆口,化妝平民的模樣在兩名侍的陪同下悄悄到營州東面——溜達了一圈,許是遠遠見過蕭離一面,竟被他的氣質模樣所折服,回來就說願意嫁給他。可汗大喜,立即命畫師給描好畫像並派使者前往營州都督府求見蕭離。結果大統領知道了,那蕭離非但不同意,甚至連畫像都不多看一眼。雪蓮大怒,當時就將畫像撕得稀爛,並表示和蕭離誓不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