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若蓮看了他一眼，幽幽問：“西遼河那一回……”
蕭離不等說完就道：“那次是例外，你知道我已經沒有退路了。可是這回不一樣，你知道在任何況下，我都不願意任何一個士兵在我面前倒下。”
若蓮道：“我懂的。夫君，糧草沒有依時送來的消息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會在軍中傳開，一旦傳開，咱們原先的遼東軍知道也就罷了，相信他們不會說出去。可是大黑手下的契丹騎兵就難說了，萬一被他們走了風聲，屆時主權就會反握在突厥人手中了。”
蕭離道：“那妻打算怎麼做？”
若蓮道：“我有一計，不過要召集衆將前來商議一番才能行事。”當下將計策如此如此告訴了蕭離。
蕭離聽罷大喜，立即將門外的站崗的小卒傳進來，吩咐道：“立即讓杜賓客、大黑、郭子儀、陳真、鐵三、邢銓、猴子等人進來！”
小卒領命而去，不到片刻，以杜賓客爲首的一衆將軍全部來到帥帳。
杜賓客大聲問：“不知大帥有何吩咐？”
蕭離道：“諸位兄弟已經在這邊陲山城下呆了半個月，不知你們覺這半個月來還好？”
衆人面面相覷，都不知大帥葫蘆里究竟賣的什麼藥，過了一會郭子儀道：“還好，每天要麼練要麼喊口號，嚇唬一下城裡的突厥人也好，哈哈。”
猴子笑道：“沒錯，往常我們幾個都比一比，看誰的嗓門更大。”
陳真也道：“大帥不知道剛才我送那阿莫達回去，還沒到城下呢，城樓上的守城將士就如臨大敵一般，虎着一張臉兩手握着手上的弓弩，屁都不敢放一個呢！”
衆人聞言都哈哈笑了起來。
杜賓客卻道：“有甚意思！每天占點口頭便宜有什麼意思？屁用都沒有！”
蕭離問：“那依你說要怎麼才好？”
杜賓客道：“須得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真刀真槍跟他們干一回才好！一個個把他們宰了餵野狼！”
蕭離笑道：“如你所願，宰人的機會來了。”
杜賓客大喜，睜着兩隻銅鈴般的大眼睛問：“大帥，這是要攻城了嗎？”
其餘人也都屏住氣息盯着蕭離，似乎都在等他下攻城命令。
蕭離點點頭：“沒錯！”
杜賓客忙舉手道：“大帥大帥大帥！”好傢夥，一連喊了三聲大帥方才道，“末將請纓擔任先鋒！讓末將領五千先鋒打頭陣！若不能奪下城樓，甘願獻上項上人頭！”
蕭離喜道：“很好——”
郭子儀忙道：“大帥，大將軍居高位如何能擔任先鋒？萬一了損傷可如何是好？這先鋒一職自當由我來擔任，大帥，我要五千兵——”
杜賓客大怒：“小娃娃你又要和我爭！先鋒幾時到你？須得我來！的，憋屈了半個月都快憋出蛋來了！當年灤河谷一仇我還沒有報呢，你竟然要和我爭當先鋒？門都沒有！先鋒務必要由我來，我得手刃闕特勤才能報了當年的大仇！畢竟當年要不是闕特勤和可突於的大軍在灤河埋伏，薛都督手下的四萬唐軍……”
說到這裡，杜賓客兩眼變得赤紅，聲音也變得重起來：“小娃娃，你不知道那一仗有多慘烈！七月天，熱死人的七月天，唐軍的鮮將灤河水染得通紅！”
又問他：“你知道灤河兩岸的綠樹紅花爲何要比別的好看嗎？”
郭子儀茫茫然地搖搖頭。
杜賓客咬牙切齒地道：“因爲它們是用唐軍的鮮浸潤着長大的！”
郭子儀渾一，喃喃道：“大將軍，末將知道了。”
杜賓客的語氣慢慢平緩了下來，說道：“既然知道了，那你還和我爭做先鋒麼？”
郭子儀語塞，半響方道：“大帥說了才說！”
杜賓客滿懷希翼地盯着蕭離：“大帥……”
蕭離道：“一個兩個的，急什麼呢？你們先聽夫人說完再請纓也未遲。”
原來這種事也能由夫人說了算？杜賓客忙沖若蓮諂地笑：“夫人，您知道我一向都極其驍勇，打起仗來連鎧甲都不用穿的，讓我做先鋒正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