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豈有不怕毒蛇的子?
若蓮看得起了一皮疙瘩,緊緊揪着蕭離的後襟,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那些毒蛇見有陌生人進山,紛紛昂首吐信,大有生啖二人之意。
此時阿洪還未趕到,蕭離不知這些毒蛇是否也是爲他所豢養,因問若蓮:“那個阿洪養不養蛇?”
若蓮聲回答:“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喜歡老虎豺狼之類的猛。”
一語未完,但聽見一聲低沉的咆哮聲響起,一頭花斑大虎竟然從山林里走了出來!
地上的毒蛇見了花斑大虎,纏頸流了一番,蜿蜒離去。
若蓮見地上的毒蛇不見了,可花斑大虎又虎視眈眈地瞅着他們二人,上的冷汗不涔涔而下。
許是到了的緊張,蕭離一面拔出佩劍,一面安:“別怕,有我在呢!”
花斑大虎見敵人拔出利劍,前爪着地,做出了一個準備攻擊的姿勢。
蕭離將若蓮緊緊護在後,舉劍就迎了上去,一人一虎鬥了一會,竟然打了平手。
只是蕭離因要護着若蓮,時間長了,終究落了下風。
好在蕭離不止有佩劍,背後還有一柄銀槍,雖被花斑大虎步步近,但他也從容不迫地舉槍去刺,銀槍沉重,又長,猛然一刺,差點當給了花斑大虎一槍。
花斑大虎自知難討到便宜,依依不捨地看了這兩人一眼,轉就逃到叢林裡去了。
若蓮一來怕爲蕭離的累贅,二來又怕爲老虎的食,難免忐忑,心慌意之際,覺得越來越不自在,上好像了什麼東西,慌忙用手,到臉上之時,心底一片冰涼。
糟糕,這一陣躲避,臉上緊緊蒙住的溼布早已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這一下的冷汗就冒了出來,剛才躲在蕭離後看他跟老虎玩命之時,雖然生死就在呼吸之間,但那畢竟是將生命握在蕭離手中,所以並沒有太過害怕。但如今沒有溼布蒙面,恐怕不消片刻就會被這滿山坳的毒氣熏着!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究竟已經吸進去多毒氣了?再想到阿洪手上只有一枚藥丸,眼下那枚藥丸怕是已經被谷口的兄弟們研水分服了,而自己八是活不了。
想到生死之事,心中如同麻,中毒的症狀是什麼樣的?應該哪裡覺得不舒服,這麼一想,便覺得全都不舒服。
蕭離也發現若蓮的溼布不見了,急忙奔到近前,焦急地問:“溼布怎的不見了?你可覺得有哪裡不舒服?”
若蓮聽蕭離急得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心中突然覺得十分,可一想到自己怕是命不久矣,即將和他永別,頓時覺得手腳冰涼,頹然坐倒在地,對他說道:“我怕是不行了,我也說不上來哪裡不舒服,反正現在就是全都不舒服,看來毒氣已我的骨髓,行遍了七竅,不出片刻,可能就要……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蕭離緊握住若蓮的手,他雖蒙着溼布,若蓮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從他冰冷抖的指尖可以覺到他在哭泣,只聽見蕭離斷斷續續的道:“你怎麼可能要……和我永別……我不許你和我永別!”
若蓮聲道:“生死不由人……你剛才沒聽見阿洪說麼?解藥只有一枚!怕是此刻已經被谷口的兄弟們分服了,我……我怕是活不啦!”
又說:“你莫要傷心。縱使我此刻死了,也並沒有什麼不舍。我已經很幸福了,和你這一段時是我這輩子最值得懷念的日子。我只是恨老天爲何不讓你我早日相遇……”
蕭離哽咽道:“你知道我們早已相遇了的。我們相識在你與阿瞞相遇之前……那時我在邊城遇險,是你爲我包紮的傷口,當時我還教你箭騎來着……你那時與後來不一樣,那時的你懵懂得很……但我自知自己已深深上了你。後來在長安再遇,你卻忘了我。我想,想必與你在邊城墮馬有關。也許就是那次傷了你的腦子。但這並不妨礙我對你一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