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皺眉冷笑一聲,正式道:“你們三個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都思想邪惡,極不端正。我說的'尋花問柳'不過是趁今日天晴日朗,一起騎馬到郊外尋尋看,看有什麼花啊草啊柳啊的而已!”
蕭離啞然失笑,搖頭道:“就你喜歡生砌新詞。”
“什麼生砌?分明就是不男不,不倫不類。”李重俊撇道。
若蓮白了他一眼,揚揚手,大聲道:“同學們,準備出發!”
一行六人騎馬朝城外奔去,路人紛紛讓道,側目而視,議論不休。
約聽到有人說:“臨淄王好久不曾到惜春院了,是幾時看上了這幾個姑娘的?”若蓮心裡酸酸的,忙吆喝馬兒快跑。
估阿瞞也聽到了那話,忙追上來,惹得李重俊在後面哈哈大笑。
若蓮跑得更快了,任他在後面喊也不理。等到遠遠拋離了李重俊等人,才慢慢放緩了速度。
阿瞞好容易追上來,忙道:“若蓮,你莫聽那些渾人說三道四。”
若蓮不看他,漫不經心地問:“惜春院是什麼地方啊?”
“就是,就是……”阿瞞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口。
“嗯?”
“……”
“嗯?”
“就是館!”阿瞞大聲道,說完也不敢正眼看若蓮,卻又忍不住瞄反應。
見他突然大聲說出,若蓮反倒有點訕訕的,將要問出口的“去館都幹嘛”都吞回肚子裡去了。
阿瞞見不說話,以爲生氣了,又是作揖又是哄的:“好若蓮,你倒是理一理我啊。”
“……”
“若蓮?”見若蓮停下來,他也在邊停下:“你生氣了?”
“沒有。”若蓮淡淡說道。
“還說沒有,怎麼都不笑了呢?”阿瞞不信。
“真沒有!”若蓮大聲道。
他忐忑道:“那你怎麼也不理我一理?
“我這不是在跟你說話嗎?”若蓮瞟了他一眼,見他又是委屈又是焦急的,不由得心了,聲道:“呆子!那些渾人都說你好久不曾去了,我還氣什麼?”
“果真不氣了?”他小心翼翼地問。
若蓮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果真不氣。過去種種,譬如過去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他滿眼的激,道:“若蓮,我決不負你。我——”
若蓮含笑點頭:“等等他們罷!”
不過一會兒,便看見蕭離和筱晴遠遠策馬而來,若蓮忙揮手大喊:“蕭大哥!筱晴!我們在這裡!”獨不見李重俊與筱月。
待他兩人來到跟前,若蓮忙問:“三哥和筱月呢?”
筱晴忙道:“筱月不大會騎馬,殿下看着呢。”
若蓮點頭道:“有三哥看着自然無妨。”又提議:“等他們到了,咱們再一起找那好玩的去,可好?”
衆人自然沒有異議,便在原地說笑。一刻鐘後,才看見李重俊和筱月共乘一馬而來,阿瞞忙問:“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李重俊笑道:“筱月的馬突然發飆,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筱月臉紅彤彤的,低聲道:“我不大會騎馬,差點被顛了下來,好在殿下及時相救。”
衆人忙問筱月有無大礙?筱月說,並沒傷着,只是馬兒跑丟了,怕是要麻煩殿下了。說着又要下馬走路。
李重俊忙道:“不妨事,不妨事。你且好好坐着,我護着你便是了。”筱月的臉越發殷紅了。
一行六人五馬繼續向郊外更深走去。
所到之皆是銀裝素裹,小樹尖什麼的都出了的角兒,教人我見猶憐。路旁山尖全是白的,好似給藍天鑲上了一道銀邊。地上積雪是融化得差不多了,倒是山坡上面,有的地方雪厚點,有的地方草還着,像是給座座山坡披上了一層由白、暗黃、綠織的輕紗。
衆人一路走一路由衷讚嘆:“果然好景致!世人都說寒冬該踏雪尋梅,春暖花開之時再去踏青賞花。如今看來,若蓮你這冬日的'尋花問柳'更別致!果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