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洪聽了這話,一怒火自丹田升起,瞪着道:“你爲何這般固執!你若從了我,非但這些人能救,便是他也不用死。偏偏你要和我作對?”
若蓮耐心地勸道:“你知道我對你只是姐弟之誼,我心中只得我夫君一個。”
阿洪雙眼翻了翻,忽地道:“你要我給你解藥?也罷,我給你就是了!不過你得依我一個條件——當然,你可以不嫁我。”
若蓮大喜,忙問:“什麼條件?你快說?”
阿洪道:“簡單得很,我現在把解藥給你們的人,你只管讓人回去把解藥分給那三十二個士兵服用,不過你得留下來,陪我說一個時辰的話,一個時辰之後,你若堅持要走,我也由你去。”
若蓮還未答話,蕭離就道:“你要留我妻子做什麼?留我就是了!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答應你就是了!”
阿洪厲聲道:“閉!我與秦姐姐說話哪裡容得了你?”
若蓮站在巨石之上看着蕭離道:“夫君別擔心,我陪阿洪說會話就是了。”說罷沖阿洪道,“勞駕你把解藥給我吧!”
阿洪得逞一笑,從懷裡掏出藥瓶擲到蕭離手上,說道:“拿去!”
蕭離揭開蓋子,但聞得一陣芳香,自知此乃解藥,遂遞給一旁候着的郭子儀:“快拿去分給兄弟們服用!”
郭子儀等人領命而去,蕭離則與衆人候在巨石之下。
若蓮只站在那裡,晨風迎面吹來,順的烏髮輕輕飄飛,教阿洪越看越覺不可方,癡癡站了許久之後,因問:“秦姐姐,你當真不隨我去?”
若蓮一怔:“去哪裡?”
阿洪道:“你說過你喜歡草原,不如你跟我去契丹牙帳,那裡有東北最好的草原,水草,牛羊羣,天蒼野茫,遍地黃花。你穿着一白在草地上奔跑,肯定好看……”
若蓮打斷他:“我雖喜歡草原,但得看邊陪我的是誰。”
阿洪道:“聽你這意思是說什麼也不肯隨我去了?”
若蓮道:“我不是說了麼?大帥是我夫君,我與他婚那夜曾立過誓言,今生來世都要共同度過,我又怎能食言?”
阿洪聞言道:“就連我把解藥給了你,你也不願意再與我多說半句話?”
若蓮輕嘆一口氣道:“你怎麼總是不明白?大帥才是我夫君呀!無論今生來世我只願追隨他,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我們再也不分開了。至於你,阿洪,你還年輕,你肯定會遇上真正讓你傾心的姑娘,一定會的。”
阿洪一聽這話,兩眼圓瞪,咬牙切齒地道:“你又哄我!哄得我拿了解藥翻臉就不認我了!”
若蓮微微一愣,心道:“阿洪是不是腦子有點問題?分明是他自願給的解藥啊,怎麼到了現在又我哄他給的了?莫不是一個人呆了這許多年,人格分裂了?”但不敢與他分辨,因爲看他雙目赤紅,面目猙獰的樣子,似乎隨時隨地會做出什麼瘋狂之舉。再說他手上還拿着一支耶律德給他的響箭煙花,若他一激放了,大軍豈不是要遭殃?
蕭離卻早已不耐煩了起來,因說道:“一個時辰快到了,若蓮你快下來,我帶你回去。”
正說着,郭子儀着氣跑來,喜道:“師父,兄弟們全都醒過來了!”
蕭離鬆了一大口氣,沖阿洪抱拳道:“多謝了!”
阿洪的臉卻古怪得很,只問郭子儀:“藥可夠?可有剩下的沒有?”
郭子儀道:“剛剛夠,一顆都沒剩下。”
心頭大石落地,若蓮朝阿洪盈盈一拜,說道:“多謝你賜藥!時辰也到了,我要回去了。阿洪,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阿洪卻冷冷一笑,說道:“又要哄我回去好將我困住?告訴你,我沒那麼傻!哈哈!”仰天狂笑三聲,指着若蓮道,“你們兩個到曹地府繼續做夫妻去吧!”
若蓮不解:“阿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阿洪笑道:“你且運運氣,看是不是渾使不上一點力氣?還有,你上可帶有小鏡子?你瞧瞧你的眉宇間——是不是有一層黑氣?”